黑衣人並未給任何人說話的時間,直接舉劍向陳簡之刺來。陳簡之側肩躲過,輕身一躍,落在黑衣人身後,隨後在腰間一摸,下一刻手裏就握著一把白光閃閃的軟劍。

木原被打鬥聲引了過來,見到自己主子何人打鬥著,麵色一黑,也拔劍上前。原本陳簡之武功勝黑衣人一籌,現在武功修為更勝的木原加入,再者,黑衣人一直扛著昏迷不醒的尤淺笑,於是陳簡之一方直接有了壓倒性的優勢。

打鬥間,木原瞧準間隙,一劍刺在黑衣人右肩上,黑衣人吃痛,晃神間,被扛在左肩的尤淺笑就被陳簡之一把拉了下來摟進懷裏。

黑衣人見活捉失敗,便起了殺心,於是在同木原打鬥的空隙間,飛出三支飛刀直射向尤淺笑後背。

“公子,小心!”木原來不及救援,隻有向著陳簡之驚呼。

陳簡之見狀,抱著尤淺笑身子一轉,避開飛刀,可還是有一支飛刀劃破了陳簡之的手臂,隻是很小的一個傷口,可鮮血還是染紅了他雪白的衣裳,然後漸漸的,流出的血成了黑色。

“有毒!”陳簡之忽感整個手臂都麻痹無力,速度迅速異常,下一刻就抱不住尤淺笑,兩個人都摔倒在地。

木原見狀也不顧那黑衣人,而是直奔陳簡之而來。那黑衣人飛身就出了包圍圈,向草原深處掠去。

“公子!”木原扶住陳簡之,卷起衣袖一看,手臂上的皮膚已經黑了很大一塊。他連忙點了陳簡之肩膀處的幾處大穴,隨後從懷裏掏出一藍色藥瓶灑在傷口上。

陳簡之已經昏迷了過去,沒了意識。木原將他輕放在地上,眉頭皺緊,這毒本是見血斃命,好在自己封了穴道,上了些緩解毒素的藥,這才止住了毒素擴散,可就是這樣,如果三個時辰內沒有解藥依舊保不住命。

尤淺笑被木原拍醒過來,覺得脖頸處疼得厲害,頭都還有些隱隱作痛。

“姑娘,公子中毒了。”木原聲音低沉,“我去追凶手拿解藥。”說完下一刻就不見了人影。

“什麼?”尤淺笑鼓大了眼睛,看著木原離去的背影,隨後才發現陳簡之躺在自己身旁。她跪起身子,看了看陳簡之黑漆漆的傷口,心都涼了半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淚水一下子就充斥她的眼眶,她拚命的壓製住,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明白現在不是發泄情緒的時候。

“先把簡之扶進帳篷。”尤淺笑扶起陳簡之,同一旁的士兵說道。

尤淺笑坐在床邊看著陷入深度昏迷的陳簡之,淚水終是止不住滑下臉頰,回來的路上,在場的人將一切都告知了她。

“木原,你一定要將解藥拿回來,一定!”尤淺笑伸手放在陳簡之滿是汗水的額頭上,感受著那異於常人的體溫。

黑衣人一手捂著傷口拚命的往草原深處奔去,雖然傷口的血一直不停的往外流,但他不能停歇半分,因為,一直,一直有人跟著他,而且那人輕功在自己之上,自己甚至能感覺到那人全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是被貓玩弄的老鼠。

黑衣人右胸的衣服完全濕透了,他暗罵一聲該死,若這樣一直下去,還不等那人上前取自己性命,怕是自己都失血過多而亡了。那人一直跟蹤並不殺過來,說不定隻是輕功了得而已,也許停下來與那人拚死一搏,可能還有幾分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