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的風暴席卷了幾條狹小的街道,強烈的氣流像是想推翻一切似得暴虐著,將沿途的怪物們不是卷上了天空就是活生生的摔到牆上,砸成了碎片。
瑪修躲在一棟結實的房屋內,小心翼翼的窺伺著窗外的一舉一動。這棟樓大概離爆炸地點有三百米左右吧,即使如此瑪修也依舊感覺到了這棟房屋的戰栗。
大概有了一分鍾左右的時間,強烈的衝擊終於結束了。瑪修走出了房屋,順著風中蔓延的哀號聲走了過去。那是不人不鬼的怪物們發出的最後的哀鳴。
她走到了哀號聲發出的地點,緩緩的蹲下了身子,閉上眼,舉起了那把鋒利的菜刀。雖然她的手在抖得厲害,但是在她揮下刀的瞬間卻毫無猶豫。
“願您安息,親愛的朋友啊......”她跪倒在怪物的麵前,低下頭為他們做了最後的祈禱。
她已經殺掉了近二十隻這樣的殘缺的怪物,雖然在她看來這並不是什麼善舉,但是卻是一種溫柔。瑪修摘下眼鏡,拭去了臉上的淚水。之後又拔起了刀,扶著牆無力地站了起來。
“不行......我必須要.......”
還有很多的人在接受著生不如死的痛苦,如果說自己是得到了恩寵了應死之人的話,那這就一定是她的贖罪吧?
“你覺得殺掉就是一種救贖是麼?”
一陣如風一般飄渺的聲音從瑪修的頭上傳來。似乎是察覺到了語氣中淡淡的殺氣,瑪修猛推一把圍牆,背靠到對麵的牆上去了。
她猛地抬頭望去,一位身著夜行服的高挑的女子穩穩地站在屋脊之上。她背對著緋月,身上套了一件不知從哪弄來的不合身的黑色風衣,用著玩味的眼神看著瑪修。
“呀,我倒不是說你這樣不對啦,某種程度上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她輕輕一躍跳到了瑪修的麵前,撅著嘴,露出了孩子一般玩鬧的表情,“還以為你會好好呆在什麼地方嚇得瑟瑟發抖呢,想不到居然跑出來做出了這樣的壯舉。”
瑪修麵色發白,下意識的扶著牆往後退了幾步。雖然那個女人看起來沒有任何像要動手的意思,但是隻是盯著她就覺得脖子上被架上了一把鋼刀似得。
她強打起勇氣問道:“你就是這個結界的始作俑者麼?”
因為實在是太在意這個不吉利的古怪結界了,瑪修下意識的就問了出來。如果對方不是的話那反而是自己的失禮了。
聽到這句話那個女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露出了有些欣慰的表情。她輕笑著,就像是被家長誇獎的小孩似得,邁著如蛇行一般的步子飄到了瑪修的身邊。
“答對啦,聰明的孩子。”
這個舉動讓瑪修後背一涼,下意識的便喊叫著對著那個人揮了一刀。但是那個人卻像是水做似得散了開來,流進了地上的影子裏。
還沒等瑪修來得及驚呼她便覺得像是被人壓倒了似得,猛然間單膝跪地。她有些艱難的回頭看去,發現之前的那個女人抓著自己的雙手,用一隻腳死死抵著自己的後背將自己壓倒在地上。
“這.....!”
就像是魔法一般!雖然魔術師是使用神秘進行戰鬥的存在,但是即便如此,像這樣詭異的事情是絕對做不到的。
那個女人看著瑪修那難以置信的表情就像是吃到了餐後甜點一般滿足,她突然鬆開手將瑪修一腳踹倒在地。
瑪修的眼鏡與額頭狠狠的撞上了地麵,雖然鼻梁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礙,但是似乎額頭被磕破了,眼鏡也出現了裂痕。
就像是直接將肺裏的空氣徹徹底底的擠了出來似得,瑪修掙紮著想蜷曲著身體。可是沒等她動彈多久,那個女人又一腳狠狠的踩在瑪修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