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修頓時覺得身體裏翻江倒海,腦子也再度亂成了一團,似乎連思考的餘地都沒有了。

“嘛,我不太喜歡不好好說話的孩子,多有得罪還請見諒啦。”她雖然說的很客氣,但是腳卻完全沒有移開的意思,反而彎下腰將身子的重量壓在了踩著瑪修的那隻腳上。

“那麼,先允許我開誠布公介紹下自己。我的名字是梅迪亞特,目前是為愛因茲貝倫家上班的傭兵啦。嘛,雖然需要解釋的地方有很多,但是我的確是接到了這個古板到沒藥救的笨蛋家族的訂單就是了。”

“啊,允許我抽支煙麼?”她自顧自地對著瑪修說了這麼一句,並稍微加了點力量讓瑪修疼的叫了幾聲。

“啊,謝謝。”她用著像是魔術似得把戲將叼在嘴上的香煙點著了,“你呢,是我的另外的一位顧客想要的,出於賺外快的想法才來抓你的。

“這個令咒呢,雖然好用,但是也必須要說出來才能發揮它的力量。而我雖然不是很想丟掉這點小錢,但是如果你想動歪腦筋的話我還是會在你發動令咒之間把你的內髒踩碎的。”

之前假惺惺的溫柔突然消失了,梅迪亞特板著臉警告道:“乖乖聽話和我走對你來說才是最大的幸福!”

大概是用些增壓的魔術吧?既然這個女人能布下這種程度的結界,那麼用這樣的魔術殺掉自己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吧?

瑪修這樣想著,心裏反而沒有了什麼恐懼。她掙紮著扭動著身子,對著梅迪亞特問道:

“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

梅迪亞特想了想,看上去還有些困擾,似乎是在想著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吧?過了幾秒她便放棄了。

“因為是戰爭嘛。戰爭不就是這樣麼?能利用的就好好利用,不能利用的就直接扔掉嘛。”

“你的心裏難道就沒有......一點的.....同情麼?”

“真是奇怪的問題呀,”不過梅迪亞特看起來依舊是興致勃勃,“對於我來說這不過是例行公事吧?我可是傭兵誒。”

“但是.....這太奇怪了吧?”

似乎是覺得和瑪修小聊一會頗有趣味,她的腳稍微輕了一些。

“哪裏奇怪呢?打個比方的話,我就是天生的豺狼,對於我來說這些真的很奇怪麼?你們不會因為豺狼捕食了獵物而覺得豺狼不該這麼做吧?”

梅迪亞特的言語中聽不出任何修飾的成分,雖然語氣依舊輕浮,但是卻有著一種恐怖的純粹。

瑪修的腦中還是在嗡嗡作響著,但是她卻感覺到了什麼。她並沒有選擇斥責梅迪亞特,隻是默默地歎了口氣。

“你真是太可憐了,不應為人的怪物啊。”

梅迪亞特像是被雷擊了似得,臉上變得像是死一般沉默。她是想到了什麼麼?還是隻是因為其他的什麼呢?

瑪修並不明白,但是她卻發現梅迪亞特的眼睛同那些怪物一樣,一副泫然欲淚的悲傷的模樣。

“果然你這樣的家夥能夠看到啊......”梅迪亞特的腿猛地一震,將瑪修再一次狠狠地壓在了地上。她從自己的腰間取下了一把如同鏡麵一般光滑的小巧的爪刀,冷冷地說:

“我現在就將你血祭了算了。”

說完,她孤單地舉起了刀。就連刀麵上都隻能投映出她一個人,連一旁的景物都像是不存在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