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間的糾葛,蕭有年離府(1 / 2)

聽到洛震南的話,雲岫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僵了僵,愣愣地盯了洛震南半響,方道:“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隻向東流去。”慕雲岫說完,笑笑,神色微慘,朝著洛震南一福身,便擦著他的衣袍而過。

洛震南也沒有攔她的意思,看著她大步大步地走向門口,也隻是搖了搖頭,側身對向蕭有年,歎了一聲,內含無限感慨,也不知是哀歎蕭有年,還是哀歎他自己。等慕雲岫的氣息在這院內再也尋不到半吋之時,洛震南走近蕭有年,衝他長身一揖,“蕭兄,剛才多有得罪。”口吻裏滿是對蕭有年對不住的歉意。

蕭有年輕輕一歎,也沒有絲毫“受之有愧”的樣子,隻是俊雅的容顏上滑過幾縷失落,“也是該離開的時候了。”蕭有年一麵說著,一麵已經坐直了身子,然後走下床,就要去取衣物,洛震南見他起身,身體已經讓開,朝旁避了避。

衣服的悉索聲漸響,隨著幾縷輕盈的腳步,蕭有年繞過屏風,大步地走向洛震南,洛震南起身相扶,卻被蕭有年擺手製止了,他眸底潤澤,麵上帶著一輪幹淨的笑望著洛震南“洛兄,蕭某有一言,”他望著他,淡淡地接著道:“雲岫心意堅決,倘若,你真的非要舍她而娶另一名女子的話,如今,也該是快刀斬亂麻的時候了,隻是,切莫傷了她。”

洛震南看得出,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微閃,神色傷楚自憐,洛震南心底一聲嗟歎,也不知該是同情他呢,還是可歎自己到現在還沒有搞定雲岫的事情,想來都讓人頭疼。

蕭有年說完,洛震南但笑不答,其實,光眼下的情況而言,洛震南也做不出任何的保證或是承諾,隻因,人心難測。所以,他感激,在蕭有年的立場上,他此刻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不過,若非真到萬不得已,洛震南也不忍心傷了慕雲岫,隻是???若是情況威逼,可能,他也不得不???咳~,隻能行一步看一步了。

洛震南笑著迎他出門,走到王府大門前的時候,卻意外地看到了另外一個很熟悉很熟悉的人,正等在候著蕭有年的馬車旁邊。

那人側身,望著正緩步走來的二人,微微一笑,秀氣白淨的臉上像綻了一朵花似的,朝著兩人一福身,似嗔似怨地說道:“等二位爺很久了。”瑤雪說完,一個抬頭,笑盈盈地望著前麵麵有不解的兩人,隻笑不答。

蕭有年確實不解,看了眼洛震南,見他也是一臉茫然,遂知道,這不是他的安排。那會是???誰?洛震南卻比蕭有年直接,已經率先開口向瑤雪問了起來:“你在這裏做什麼?誰讓你來的?”洛震南對著瑤雪,語氣冷梆梆的,談不上客氣,也絕沒有不善。隻是瑤雪聽到他的話語時,麵上的一切表情都被悉數斂去了,冷麵上像結了霜一樣,語調不冷不熱地回敬道:“是奴婢自己來的,慕郡主說,奴婢已經是自由之身了,以後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不必在不得已而聽命於他人。”

說到這裏,洛震南的臉上很明顯地僵了半瞬,這話分明就是衝著洛震南說的,直指他當日的指使,洛震南的嘴角微不可探地抽了抽,卻纖毫落盡瑤雪的眸底,她極力克製著欲將衝口而出的笑聲,繼續斂眸深深地說道:“郡主還說,要是,蕭公子不收留奴婢的話,那麼奴婢也可以回到王府,一切自有她做主。”

一切自有她做主???這話,就像冷月裏帶著霜刀的北風,刮得洛震南的耳朵生疼生疼—她慕雲岫還未過門,就已經儼然一派洛王府當家主母的架勢了!洛震南心裏有氣,麵上森寒,狠狠地瞪了瑤雪一眼,冷哼了一聲,也懶得再送蕭有年上車,丟下他就進了府。

看著洛震南漸漸走遠的身影,瑤雪快速而得意地一笑:任何人都別想把她當成工具,玩完就丟!她把目光從洛震南的身上收回,側目望著蕭有年,麵頰粉紅,“蕭公子該上車了吧。”她在旁羞赧地提醒道,不知為何,自那日清晨後,每當想起蕭有年的時候,瑤雪的臉就會像現在這樣,情不自己地泛紅,好像雨後迎風的嫩荷,羞怯飽滿,瑩潤欲滴。

蕭有年對她沒什麼多大的感應,除了她口裏前前後後提到了多次慕雲岫,始讓他覺到此事另有蹊蹺之外,其他,真的談不上對麵前之人有任何的感觸。於是他也順水推舟,讓她一同跟了來,他沒情沒緒地對她邀了一句:“一起坐到車裏來吧。”

瑤雪並沒有計較蕭有年對她態度上的冷淡,相反,聞言,她反倒高興地跳著腳跟了進去,隻是她仍是不敢簪越,隻敢遠遠地坐在離主座較遠的下首位,見蕭有年坐穩後,她才慢慢地挪過去將車簾子卷起,然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