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拓跋雲裳依舊手支著塌,好笑的重複了這兩個字。
娘娘是什麼,在雲裳的概念裏十分的模糊,她隻知道,在大屬,通常管宮裏那些專門從民間挑選出來哺育皇嗣的奶媽子叫幺娘,不過,她??????
雲裳的手不由自主地往自己胸前那兩處高聳的豐滿上摸去,雖然她的隆起是蠻挺翹的,但她還是個處子,怎麼可能能作別人的幺娘麼!
她不由得臉一紅,忙擺手,“別,我不是什麼娘娘,就跟以前一樣,叫我雲姑娘就好了。”雲裳忙不迭地辯解著。卻有種越描越黑的效果,幾個宮女看著她這幅憨憨的樣子,都不免低頭竊笑了起來:哪有點宮裏娘娘的樣子啊!
若說怎樣才算叫有宮裏娘娘的樣子,幾個小宮女暗地裏總結了一番:就是沒事時對著下人總板著張臭臉,頤指氣使,見到皇上,就跟嘴上抹了口脂的大尾巴貓,騷叫喚個不停—那樣才有娘娘的樣子麼!幾個小宮女不約而同地認可到。
至於現在這位主子,雖有缺少了點威儀外加橫眉冷眼的樣子,但是,這樣的主子卻是好相與的,更何況,從今早皇上從未央宮出來時的情景來估摸的話,那麼這位主子在宮裏,如日中天的日子也不遠了。
她們可從沒見著過皇上從哪宮主子那裏出來,那麼開心愉悅的樣子,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似的。
“娘娘,”那些小宮女還是不肯改口,雲裳赧然了會,也就隨著她們一口一個娘娘亂叫了,別人的嘴,她管得住麼,隨遇而安吧。雲裳愣愣地想著,一個宮女已經走到了塌前躬身的詢問道:“娘娘,現在可是要下榻梳洗了?”
雲裳初時對這個稱呼有點不適應,後來也就慢慢地認識到了,一旦那些人對著她叫娘娘的時候,指的就是她,於是她“嗯”了一聲,被塌旁的那人攙扶著下了塌。
那些人服侍地特別地周到仔細,幫她洗漱完,從夜朝繁瑣的穿衣,再到滿頭的釵寰,那些人都按部就班,循序漸進地替她收拾整妥著,等那些人手裏的動作都停下來後,雲裳望了望菱花銅鏡裏的自個,都快有種不認識的錯覺了。
她站起身想走幾步路,發現這滿頭的珠玉實在是沉重的很,還有那迤邐委地的長紗,都讓她搖搖欲墜:這樣子怎麼走路啊!夜朝的那些女人怎麼都能受的住這份罪!
雲裳覺得麻煩,便要伸手去取下一些無用的朱釵,卻被旁邊的一個宮女阻止了,“娘娘可別,這都是按著品階由敬事房分派下的首飾,這也是按著正裝的要求為您帶上的,待會就會有司記司的二位大人來典入,等過了典入和彤史大人的記錄後,就可以摘下來了。”
“你剛才說的這些是什麼意思啊?”雲裳不解地問,有點求教的味道了。
小丫頭笑著不敢答,麵上也是不由得紅了一下,心想,這美豔的娘娘怎麼連這點規矩都不識呢?這種事叫她怎麼跟她解釋呀?說,因為,皇上臨幸了您,所以,您被籍妃,彤史就是來記錄您的侍寢時間的?
剛才被問的這宮女,進宮有些年頭,資力也較老一些,懂得宮裏麵行事說話的分寸,倒是她旁邊的幾個卻都是新進宮沒多久的,自是沒有什麼遮攔,宮裏的規矩也不遵循的十分,於是趕不及在旁邊插嘴道:“就是,皇上昨夜臨幸了娘娘,所以彤史要來記錄您準確的侍寢時間,還要司記大人上這來記錄,以備日後的冊封大典所用。”小宮女答完,還朝雲裳靦腆地笑笑,想想這位娘娘出落的如此的花容月貌,仙女似的,難怪皇上會如此寵愛,連侍寢都不是由司寢太監包著紅布馱過去的,卻是皇上自己跑過來,這恩寵,真是有目共睹!
“侍寢!?”雲裳一驚,她壓根什麼都沒聽進去,除了那兩個讓她心頭一駭的字,她不明就裏,她幾時有過她們口中傳說中的‘侍寢’過了!?
“誰跟你們說的?”雲裳又鍥而不舍地追問了一句。
“自是皇上嘍!”又是剛才那個嘴快的小丫頭,雲裳沒好氣地捏緊了手裏的紗裙,憤憤不平。
——怪不得人人都誤會,雲裳突然想起今早起身的時候,她隻著了一件中衣,昨晚她明明是穿戴整齊,和衣躺下的,怎麼可能白天一起來,連自己昨晚有沒有脫去外裳上床都不記得的吧!?現在仔細一琢磨,除了趁她熟睡後,夜之航給她褪的外衫,也確實不可能有別人了!
雲裳其實很想衝過去,給夜之航幾拳,但是她知道,打,她肯定沒有勝算,她這種連螞蟻都不敢踩的人,怎麼可能下得了手呢,越想越生氣,於是她幹脆不顧那些宮女一個勁死命地勸阻,把頭上那些玉環珠翠統統都給卸了下來,褪了身上華美精致的羅裙,換回了自己帶來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