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使不得!”宮女們看到她這樣的行為,早已一眾地跪下,嗚哇哇地勸道。
雲裳不耐—吵死了,她不是夜之航的女人!“叫雲姑娘!”雲裳也突然來了脾氣,惡狠狠地糾正著。
正在房間裏的女人哇哇嚷成一團,場麵變的一片混亂的時候,房外傳了如蒙大赦的聲音:“一堆奴才,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連人都伺候不好麼,恩~?”房裏突然“嘩”地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著正站在門口的安公公,那些個跪在地上的宮女更是如見救星,其中一個衝著他就嚷道:“安公公來的正好,娘娘不知跟誰置了氣,剛為娘娘穿戴好的物事,都被娘娘給卸了,連敬事房備下的東西都給撤了,待會司記大人們來了,可如何是好啊!”
安公公瞧了一眼擲扔在地上的那堆綾羅錦緞,再看了眼拓跋雲裳,雲裳一副從容而無畏地迎著安公公帶著恭謹的目光:她從來就不是可以隨便被人安排的人。
安公公也隻是看了雲裳一眼,他不敢正眼瞧她,片刻後,他便低眉看著那些仍跪在地上的宮女,語帶嚴肅地發話道:“沒用的奴才,沒聽到雲姑娘的話麼!既然姑娘不喜歡這些個物事,就趕緊給撤了,省的放在這礙著雲姑娘的眼,皇上說過了,這裏的一切都得依著雲姑娘的意思,司記什麼的,根本就不會來。不會辦事的,還不拿著這些東西,統統都給咱家下去。”
姑娘?那些女官也懵了,不是今早上,敬事房的人才來通知她們,往後未央宮裏的一應用度都得按著正一品的妃位來應置的麼!她們還當是昨晚皇上去了一趟未央宮,就寵信了這位被皇上親自接進宮的絕色女子了呢,大清早的跑來巴結,卻被冷落了一番。
不過,宮裏麵的事,尤其是皇上的事,她們也不敢妄斷,因此,她們不由得按著安公公的話,盛了早上帶的一應物事,再次回去。
看著那群宮女紛紛退出了殿,安公公的視線才從她們身上收回,重新落到了雲裳的身上,他奉承地笑著,邊說:“雲姑娘切莫置氣,這一切是皇上的意思,卻也非完全是皇上的意思,皇上隻是想姑娘在宮裏能生活的好一些,便把宮裏什麼最好的都按著品階送到了這裏,姑娘切莫誤會了皇上的本意。”
“本意?”雲裳一聲冷哼,“那群宮人嘴裏說的侍寢的事,也是陛下的本意嘍!”她說完,麵色一僵,懶地再看安澄一眼。
安澄把頭低了低,說:“姑娘誤會了,今早皇上走的匆忙,也隻命奴才到敬事房知會聲,從今往後,未央宮裏的一切用度都按著正一品娘娘的分配安排,想是奴才沒說清楚,那些奴才又會錯了意,才惹了雲姑娘生氣的,還望雲姑娘見諒。”安公公將場麵話說的字正腔圓,委婉貼切,雲裳一下子也沒了什麼說辭,倒覺得是自己小題大做,無端端地使起了小性子,聽完安澄的話後,雲裳的臉上也平和了許多。
“是我誤會了。”雲裳想通後,朝安公公欠了一下身,隻是腰還沒屈下去,卻被安公公一把按了住,“奴才可受不起,雲姑娘千萬別這樣,要是被皇上看見了,指不定奴才就得受重罰了。”聞聽此言,雲裳歎了一下氣,也不勉強,把自己的手從安公公的手裏抽了出來,端莊優雅地直回了身子。
此時的雲裳,又是平日裏那個矜貴得體的拓跋雲裳,雖未穿著綾羅錦緞,但儀態端方,優雅婀娜,風情繾綣,哪怕就這麼隨隨便便往旁邊一站,便是一幅大師手裏最完美的寫意,任何事物都隻能是她身後的陪襯。
雲裳往旁邊一站,柔和地說道:“那就勞煩安公公跟陛下說一聲,雲裳這兒的一切都很好,望他切莫對雲裳過多用心。”說完,她衝安澄淡淡一笑。
安澄也笑著回道:“奴才自是記下了,雲姑娘放心,奴才一定會把這些話傳達給皇上的。”說著,朝雲裳欠了個身,直起身後,轉身就往殿外行去。
“煩勞公公了。”雲裳還不忘在他身後在追加一句。
殿裏的事是完了,可這禁宮裏的另一場風波卻開始了,而且還是最頭痛的,關於女人之間的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