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今天說的,他仍然不能不在意:他的心裏有點針絲般的抽痛。
心中,隱隱地希望,幕後主使真的是完顏赤烈,因為,那樣,他的心還會好過那麼一些,起碼沒有那種遭到背叛的感覺???
可那群人卻都頓在那裏,默然了???
這樣的靜默沒有維持多久,還是第一個義正言辭,言之鑿鑿的那個人跳出來回應了,“洛震南,不是不殺你,今天的這個仇,我們也同樣記著,隻是主上有命,暫時還不得傷你,再怎樣,也得在你交出聖女之後,再給你個痛快利落地處置。”那人說完,就站了回去,呈嚴守待攻之勢。
“哦~是麼?”洛震南顯得很感興趣,“我很想知道,得到聖女以後,你們的主上又打算如何處置我呢?”他顯得很不屑,卻很興致勃勃。
那個人伸出手,做了一個砍的動作。
——殺!
眼角微吊的鳳眸頗有深度地眯了起來,激蕩出一股比暗還深邃的詭測,洛震南的眼梢眉尾很勾人地謝謝睨著他們,似笑非笑的唇延展著。
“那也得看他有沒有這個能耐了!”他不為所動地丟了一句。正要大步地離開,那群人卻再一次不怕死地蜂擁了上來,從胸口一掏,不知丟出了什麼玩意,幾陣“嘶嘶”聲後,就有滾滾的白煙冒了出來,那群人在一片看不清摸不著的濃煙之中,突然向他再度攻擊了過來,有個人幽靈一般地閃到了他的背後,善意地提點了一句,“你想的也太美了吧,不是光殺你一個,而是整個襄陽城的人,都會跟著陪葬,正如你所說的——以血償血!”洛震南扭頭,向著聲音出劈空而去,卻隻是劍風孤孤單單的“颼颼”聲,什麼也沒劈到。
洛震南部擅長暗戰,他是個明智人,也不會去逞蠻力冒這個險,他往前麵看去,看到一個煙比較稀薄的地方,就要從那兒穿過濃煙的包圍離去,正當他快要接近出口的時候,卻不防左邊一刀橫劈而來,洛震南敏捷地一閃身,那倒堪堪地挨著他的手臂擦過,衣帛破裂,手臂上出現了一道血痕。
洛震南急忙身形一矮,躲過了再一擊,滾出了濃煙,半蹲到了空白的平地之間。
那陣煙很快的就散去了,洛震南捂著仍在流血的傷口,走了過去,卻發現那群人已經隱遁地幹幹淨淨了,一點蛛絲馬跡都未留下,連那具被他一劍封喉的屍體都被毫無痕跡地搬走了。
洛震南立在原地,肩膀輕輕地顫抖:不管幕後的主謀是誰,他都不允許任何人傷害無辜的百姓。
於是他抬頭,朝著某處虛空大喊道:“回去告訴你家主上,不管他是誰,都不準碰這裏的百姓一根汗毛,否則,我不保證我洛震南不會血洗你們的老窩!還有,記得,冤有頭債有主,讓他要找就找我洛震南好了。雲裳不在我手裏,若他還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就讓他來見我!”手臂上的痛根本就不算什麼,洛震南隻是隨意地按著,堅定而有力地喊話,然後,他望著那片虛空,眸光一閃,轉身走了。
洛震南回到洛王府的時候,還不算晚,天邊還有幾朵浮雲,軟綿綿地飄過,晴空依稀可見,然後洛震南手上掛著彩就這麼大喇喇,沒事人一樣的進了王府,一進大門,就迎麵走來大管家,一臉剛跌進茅坑的樣子,鼻子眼都皺到了一塊,向著他老態而不失規矩地大步趕了過來。
“怎麼了?”還隔著一段距離,洛震南就問了。
大管家收了步,恭敬地側身一立,讓出了走道,等著洛震南的身影接近了,他方忙道:“世子,方才皇上那來了十萬裏快馬急報???”
“嗯。”洛震南不鹹不淡地應了一下,繼續走著,等待著大管家的下文,走了幾步,那人卻始終沒跟上,低垂著頭,拉聳著腦袋,看上去一副做錯了事,等著挨訓的樣子。洛震南有點不耐煩的樣子,拔高了聲音,“那份急報呢?”
大管家低著頭,不敢看洛震南,更加支支吾吾了起來,“在???在???”一番欲說還休的模樣。
“在哪?”洛震南更加不悅了,皺著眉,盯著一直低著頭的大管家,音量又撥高了幾分。
正當大管家要稟告之時,一個清麗的女聲隨著越漸走近的腳步聲無畏地響起:“在我這。”洛震南和大管家齊齊回頭,恰好看到一身大紅羅裳的慕雲岫從幽長的走廊那頭一挪一扭,姿態翩躚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