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發現夜之航有點心不在焉,戶部尚書劉誌成輕輕地叫了他幾聲。
夜之航正傾身靠在扶椅一側,聽到那聲喚的時候,一副大夢初醒的樣子,迷惘地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然後沉沉地 “嗯——”了一聲。
聽到夜之航的反應後,劉誌成抬起頭,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所以???,皇上的意思是?”說完,很恭謙地低了頭。
“朕的意思???”夜之航說著,若有所思地捏了捏下巴,一副努力思索的樣子,皺著眉頭,似有所難。
劉誌成久久未得到答複,便想再次征詢一次,隻是,剛欲張口之時,夜之航卻突然深情地問了一句,“聽說???,愛卿的愛子那天晚上也被西屬的刺客行刺,而且傷的不輕啊???”。
夜之航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滿含君臣情深地望著劉誌成,眼光微微閃動,似在等著那人的下文。
劉誌成聽到夜之航的話後,確實當下心痛難當,想起自己唯一的寶貝兒子,居然被那些人給???斷了命根,他就恨不能自己。
寂靜的殿裏,能夠聽到微微骨頭脆響的聲音,夜之航嘴角露出不易察覺地一抹笑。
劉誌成突然低了頭,待情愫稍稍平複後,才望著夜之航稟道:“是的,微臣的犬子,那晚也不幸遭襲,且???,傷及???根本。”話音還未落,他就是一副老淚縱橫模樣了。
夜之航故作怒氣十足地一拍扶手,痛斥了起來,“完顏赤烈,無恥卑劣,竟對我朝愛臣行此陰狠手段!朕定要將他活捉,碎屍萬段,為我朝忠臣愛將泄憤!”
夜之航說的一板一眼,剛才那一拍,甚至將扶手上的木塊都生生地振出了一個缺口。此舉果然把眼前的劉誌成忽悠的一愣一愣的,隻見他立馬“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四肢按地,朝著夜之航大拜了起來,口中大歎:“皇上英明,皇上聖明,皇上一定要一舉鏟除西屬,方可平定我夜朝民心與國土的安穩啊!皇上???。”
夜之航也做悲慟狀地霍地站了起來,走到劉誌成的身邊,一把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愛卿與諸位大臣的心思,朕怎能不知,可是,眼下,明知也不可為啊!”夜之航重重地感歎道。
“為何?”劉誌成順著夜之航的話接著問了一句。
夜之航一頓,滿眼難色,故作沉吟道:“愛卿是互補尚書,自是知道,上次與西屬的這一戰,已消耗了大半的國庫,如今,正該是休戰養民之時,春種伊始,正 該是囤地墾荒的時候,現在提重開戰端,確實不大合適啊!”
被夜之航這麼一說,劉誌成默了會聲,過了好一會,才顫顫地問了一句,“皇上是在為糧餉的事發愁吧?”他一臉閃爍地望著夜之航,一副細究的樣子。
“嗯——,確實是一方麵。”夜之航沉吟著道。
“老臣鬥膽,那剩餘的方麵是????”劉誌成低了低頭,張口請示。
看著劉誌成按著他的計算,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夜之航的眼角幾不可查地露出了一抹得意之色,略微頓挫了一下,他道:“大臣那方麵有你們幾個肱骨之臣擔著,朕自然放心,隻是,要攻打西屬,總歸要有個適當的理由,況且,兵力方麵,也是一個問題,上次一役,損失慘重啊!”夜之航說著,脫力地沉沉一歎。
那人低垂的臉,變了變色。
如若,皇上也有攻打之意的話???
“皇上是擔心理由的事?”
“嗯——。”夜之航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劉誌成抬了臉,深思了一番,一會,道:“皇上可還記得您帶回來的那位西屬的聖女。”
夜之航興味地笑了笑,望著他,“說來聽聽,愛卿有何妙招?”
一臉的感興趣。
劉誌成看了看夜之航的眼色,心頭亮了亮,頓了一下,道:“如若西屬的那位聖女,有損聖威,並且意圖謀害行刺皇上,那皇上覺得,這樣的事端,可會引起兩國的戰爭?”
劉誌成說完,看了眼夜之航的反應,不免笑地有些得意。
夜之航確實在笑,不過這笑裏,八分玩味,七分嘲諷,三分厭惡。剩下的那一分,是故作的褒獎。
讀懂人的表情語言是份很有學問的東西,隻不過,如今,厭惡歸厭惡,這個想法其實也是與夜之航本來所想不謀而合的。
“愛卿妙招啊!”夜之航大大地讚歎著。
於是,劉誌成笑的很受用。
隻是,沒過一會,夜之航又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兵力有洛將軍,朕也不是特別為難,隻是,這軍隊所需的糧餉???”夜之航恰把話卡到這裏,無奈地頓了一下。
劉誌成抬眼,恰對上夜之航一副無奈悲歎的眼神,眉角動了動,請示道:“臣等願助皇上一臂之力。”
“當真?”夜之航難以置信地反問了一句,頓了會,又十分嚴正地補充了一句:“朕不欲勞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