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誰是誰非(1 / 2)

仲嬰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坦然的望著她,眼中卻愛意深沉。

明禾冷漠的望著他的臉,道:“我要殺了你,我不用蠱,因為你不配。”

“我知道。”仲嬰微笑著,仿佛有清風拂過,撩起他麵上的亂發,他的麵容還是如從前般純淨溫潤,仿佛出生的孩兒。

隻是他的心呢?是否一如往昔?

明禾皺眉道:“那你為何不躲?”

仲嬰眼神裏滿是安詳,他伸出手想要觸及明禾清絕的臉頰,卻被明禾側頭躲了過去。他失望的輕歎一聲,緩緩道:“能死在心愛的人手裏,也算一種安慰。”

“愛人?既然是愛人為何又要百般利用與欺騙?我還記得小時候,你臉上永遠是善良溫和的笑容,寨子裏有誰吃不飽穿不暖,你寧願挨餓受凍,也要將自己的糧食衣物分給對方;就連路邊的小獸受了傷,你都會停下來為其扶正斷骨。你以前連一隻螞蟻都不舍得踩死,可是如今呢!連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都要陷害!仇恨真是可怕的魔鬼,能讓最潔淨的心蒙上塵埃。”明禾慘然道。

仲嬰聞言神色忽暗,欲言又止,最終蕭然道:“我此一生,已無退路。”

明禾手中的匕首顫抖著,她痛恨地望了仲嬰一眼,猛地向前刺去。

“別殺他!”藍星虛弱的喊著。

明禾的劍已經劃破仲嬰的衣衫,鮮血汨汨流出,但好在,刺得不深,並不足以致命。

明禾皺著眉看向藍星,藍星卻看著仲嬰,沉聲道:“我答應過仲凡不會殺你。這一生,我對不起仲凡太多,我不能讓他死不瞑目。我知道你恨我,如果我的死能夠平息你心中的憤怒和怨恨,我也了無遺憾。更何況,故尤教如今隻得這一名聖女,凝光,旋光二使年幼識淺。如今天下戰雲又起,巫教又在蠢蠢欲動,若你故去,隻怕將來異變迭生。”

仲嬰不禁道:“你認為我還能留在故尤嗎?我又如何與明禾相處?”

藍星目光炯炯,盯著兩人,威嚴道:“你們都記住!你們首先是故尤神膝下最虔誠的仆人,是聖教的聖女和大巫師,其次才是明禾和仲嬰。若連這點恩怨都放不下,如何能做我天神的子民!”

明禾目光哀傷,她淒然道:“我早非冰清玉潔之身,又犯下有違綱常的大錯,如何配做天神的女兒!”

藍星的目光瞬息一黯,又道:“你看我不是一樣殘花敗柳,卻也穩坐了十五年的教主之位。你記住,所謂的教規不過是為了威懾人心,安定百姓。身為教主,你要做的不是自己虔誠,而是要讓千千萬萬的子民相信你,相信天神。你要讓他們認為信仰是百姓的期盼,是活著的希望,隻有讓民眾的信仰如山一般牢靠穩固,延綿千載,聖教才能長盛不衰。”

明禾怔怔地向後退一步,匕首應聲而落,明晃晃地朝我滾過來。

我被它晃的眼酸,俯身將它拾起,心底卻驀然一驚,這把匕首竟和我的鳳舞是一個樣式,隻不過它的刀背上雕刻的是一條仰天長嘯的蒼龍。

莫非,這就是龍吟!

我不覺叫道:“這把匕首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