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真相大白(結局)(1 / 3)

第二天一早,我騎著黑曜離開了陳友諒,直奔臨安雙義寺。

寺外,是兩隊頭紮頭巾的依仗軍隊,在日光下挺拔威嚴,我認得,那是大宋紅巾軍的隊伍。

今日,是父親的生辰,林兒他也來了嗎?

“來者何人速速退下!”正在思忖間,一聲厲喝打斷了我的思路。

我回首望去,喊話的是個軍官模樣的年輕人,我拉起馬韁斜睨他一眼:“大宋達定公主。”

“公主?”劉福通聞言走近來,雪白的風鬢也在風中顫抖,他頗有些意外地看向我,轉而向身邊人嗬斥,“還不快參見鎮國長公主?”

“參見……”眾軍將聞言,立即俯身欲跪。

我擺擺手,製止了他們:“劉相,我不想聲張,皇上是否在此?”

劉福通眯著眼,點點頭:“不錯。公主不遠千裏而來,所謂何事?”

“我自然有我的主張,”我跳下馬,深深注目於他,“相信劉相不會過多幹涉。”

劉福通冷笑一聲,以手捋須:“自然,公主要見皇上,是否該由宮人通報一聲。”

“不必,我自己靜靜的去就好。”

我無視他人驚訝的表情,徑直踏進雙義寺的大門,穿堂而入。

“父皇,兒子替母贖過,還望您原諒母親。”

還未踏進內殿,就沒來由地聽見這麼一句,我的心突突直跳,忍不住湊近了去。

“當年穎州一役,向察罕帖木兒通風報信的人,正是母後。前些日子汴梁遭圍,母後為護孩兒周全,不幸中流失而薨。臨死前,她講當年的真相告訴孩兒。請您千萬不要責怪母後,她也是一時糊塗,如果不是失寵含恨,她也不至於出此下策。父皇,若是孩兒將您的仙軀同母後葬在一起,您不會怪罪孩兒吧?”正殿裏空無一人,隻有韓林兒略含啜泣的聲音在回蕩。

我的心被緊緊的揪住,連呼吸都停滯起來,穎州父親戰敗被殺,通風報信的竟然不是陳友諒而是楊婉如!

十年了,將近十年的時光,我用來去恨一個根本就不該去恨的人,為什麼命運會這般捉弄我!

“皇上……”我踉蹌著走進去,眼前一片模糊。

韓林兒驀然轉身,冷峻的麵容有片刻的驚慌,隨即沉靜下來:“皇姐為何突然折返?”

我不管不顧地走近他,伸出雙手輕撫著他的臉頰,一滴淚緩緩滑落:“皇上害的姐姐好苦!”

韓林兒玉容微怔,微微側了頭:“皇姐這話什麼意思,朕不懂。”

“皇上不懂嗎?”我淡淡一笑,卻淒然無比,“皇上真的不懂嗎?你既然知道這一切,為何不告訴我?為何又舍得讓你的親姐姐去敵人那裏做臥底?就為了你這一身黃袍嗎!”

“放肆!”韓林兒一掌摑在我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扶著臉,跌倒在一旁,忽然笑了,扭頭注視著他:“很好,我一生辛苦為你,你卻一生都在算計我。可你總得告訴我一句,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就為父皇將這個位置交給了朕,就為朕是天下之主、真龍天子。”韓林兒麵上青筋暴起,他指著我大聲嗬斥。

“是嗎?”我搖晃著站起來,眼神似刀,“我一直很疑惑一件事,為什麼楊婉如和劉相交情匪淺?為什麼劉相如此野心勃勃之人卻幾次忠心護你?除非……”

“你在說下去就是忤逆!”韓林兒快步走上前,聲音提得更高。

“除非你根本就是劉相的私生子!”我再也顧忌不得,向後一退避開了他,嘶聲喊著。

韓林兒頓住,臉色鐵青,忽然綻出一絲冷酷詭異的笑:“皇姐不要逼朕。”

“究竟是誰在逼誰?”我毫不瞬目地盯視著他。

韓林兒的臉色緩和下來,他微笑著說:“皇姐,若你肯回來幫我……”

“助紂為虐嗎?”我冷笑一聲。

“你別怪我無情,”韓林兒的聲音突然陰冷下來,“來人,將這個刺客拿下!”

“刺客?”我的心頓時寒如冰雪,緊接著,無數兵卒提劍破門而入,眼看是走不了了,我反而覺得是種解脫。

再也不看他一眼,我木然地向後退一步,被身邊的士兵架走。

被幽禁的日子就此開始,上鎖的鐵門鐵窗,暗無天日的空間,這些都不足以抹平我心底的痛。

大約一個月後,韓林兒來看過我一次,他隔著窗子說:“吳國公在應天大敗陳友諒,陳友諒丟兵棄甲,逃亡老巢江州去了。朕已特封朱元璋為吳王,等他徹底繳清陳友諒的餘黨,我就將你送給他。到時候,該怎麼做,你自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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