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逸抱著她疾步到安樂床前,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她撲到床邊,握住安樂的沒有餘溫手,顫抖著說,‘雪靈芝,雪靈芝一定可以。’
‘身體已經涼透,呼吸已止,心跳也停,乏力回天。’一旁的銀冷聲道。憑他多年的殺手經驗,這個婦人就算還有呼吸,恐也難救回來,生死有命。
星逸凝神看著銀,銀跟著他這麼多年,他的話自然不用懷疑,他思索片刻道,‘取雪靈芝。’
銀似乎還想說什麼,但他從來不會質疑星逸的決定,‘是。’
淺妃寒握著雪靈芝,小心翼翼的取下花蕊,虔誠的喂到安樂嘴裏。雪靈芝通體雪白,在天山極寒之地生長,根部汲取火山精華,采摘後卻遇熱即溶,花蕊部分是精華之最。
根本咽不下去去。
反複多次後淺妃寒跌坐在地,是啊,是已經死了,怎麼可能咽下去,還怎麼談吸收調養。
星逸雙手托住她,把她帶到自己雙腿上坐好,捧住她的雙手反複摩擦,在她的頸部吐著熱氣,‘她死前,說了什麼?’
‘她斷斷續續說的話,連起來大概就是,’銀在猶豫該怎麼說。
‘說完。’星逸命令道。
淺妃寒聞此也支撐著坐起來。
‘如果北宮桀找到天辰,找到了淺妃寒小姐,希望淺妃寒小姐不要執著,可以和他走,他有能力照顧以及保護好她。’
北宮桀,那個被人魔化的男人。
星逸沉默。
我,知道了。’說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她怎麼會傻到螳臂當車,從前,現在,在北宮拓麵前都是輸。那麼北宮桀呢,就知道他不可能不來,真的要和他走嗎?她不想再入宮門,更不想他為她背上罵名,天下人會怎麼看,一個亡國皇後?身為帝王的他根本做不到弱水三千隻取一瓢,他有他的家國天下,不可能為她全拋的。
‘你是我的妃,還要和誰走?’星逸握住她的手,灌入內力,居然傷成這樣。
淺妃寒本能的抗拒,‘答應我,別讓他,帶走我。’
‘我說了,你是我的妃。’不知是為了讓她安心還是真想這麼做,他突然想要這個女人,那麼,即使是北宮桀又如何,他大可覆了這天辰,君臨天下。
聽了他的話,淺妃寒欣慰一笑,不在拒絕他的內力,暈了過去。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還是那時候,她似乎看見16歲的北宮桀笑的皎潔如月光,她似乎聽見王兄無奈的喊她淺淺,她似乎又感覺到北宮拓在和她鬧。好像回到了薑國,好像一切都在,她驕傲的舞亮了星辰,父王和藹的笑亂了春風,王兄用琉璃琴所奏的樂是那樣動聽。好像是戰爭,好像是王兄披上了戰甲,她聽見號角低沉響起,她聽見金戈鐵馬的混亂,她看見刺向王兄背後的箭似風。
如果,一切都是夢。
如果,人生隻如初見。
她掙紮著醒來,看到那張似曾相識的絕美的臉。
‘我還在想,你還要睡多久。’北宮桀漫不經心的說道,臉上掛著淡淡笑。竟然和那年一樣,是她記憶裏最深的模樣。
她伸出手,想去碰他的臉,當指尖感覺到一絲絲涼,她猛地推開他,是真的,他那樣真實的存在。
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還是那時候,她似乎看見16歲的北宮桀笑的皎潔如月光,她似乎聽見王兄無奈的喊她淺淺,她似乎又感覺到北宮拓在和她鬧。好像回到了薑國,好像一切都在,她驕傲的舞亮了星辰,父王和藹的笑亂了春風,王兄用琉璃琴所奏的樂是那樣動聽。好像是戰爭,好像是王兄披上了戰甲,她聽見號角低沉響起,她聽見金戈鐵馬的混亂,她看見刺向王兄背後的箭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