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心瀾(1 / 1)

在夜色的掩映下,滿眼的流光溢彩,美妙絕倫。

幾個人表情不一,各懷鬼胎。

‘這花前月下,不如本王奏上一曲助助興,辰帝以為如何?’北宮拓淡淡道。

‘甚好,鳳親王才藝朕早有耳聞,不如一見。’

目不沾塵的北宮拓,緩緩從袖中取出一隻通體白璧無瑕的笛子,瓷白的手指輕輕拂過,朝著星塵淡淡施了施禮,就湊至嘴邊,輕輕吹奏起來。

高山流水傾瀉而下,萬木逢春燦爛而生。

笛聲蜿蜒而出,如流水,似春風,所過之處仿佛置身在滿園春色之間,流水叮咚,蝶飛蜂舞,清風拂過,幽香沁人心脾,簡直讓人如置身其中,如癡如醉而不得醒。

原來北宮拓,也成長得可怕。

淺妃寒更加用力的握著星逸的手,不會這麼簡單的,一定不會。

片刻後,周圍的朝臣們一個個臉色不是蒼白就是血紅,猶如喝醉了酒,東搖西晃的顫動著,隨著兩股音色的震動而震動。尤其是以左相右相為首的文官,那身子抖的如篩子一般。

宴席上的酒杯盤碟,在音色中不斷的跳動,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劈裏啪啦,玉碗玉碟承受不住如此的壓力,砰砰的碎裂開來,酒水流了一地,菜肴被顫動的亂七八糟。

整個禦花園一片寂靜。

星逸望著身旁的淺妃寒,暗暗吃驚,以北宮拓如此內力還可以安然無恙,她,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一曲到高潮,淺妃寒臉色蒼白,星逸見此趕緊通過手將內力輸入到她身體裏,該死的女人。

‘王爺,’一個武將模樣的人匆匆到禦花園,由他鎮定神色不難看出,他受過良好訓練,功力也不會很低。

星逸幹脆護住淺妃寒,皺皺眉,‘什麼事?’

‘那個婦人,去世了。’還是沒有一絲溫度,沒有一絲起伏。

星逸終於正視他,瞳孔像是要燒起來一般,’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是。‘

‘鳳親王果然好笛聲,本王也想一合。’說著便快步到一旁的一架七弦琴旁,飄逸琴聲似流水。

淺妃寒見狀抱起旁邊的琵琶,加入這場合奏。

轉眼間,風雲變色,風起雲湧。

其實還是有顧慮的,他怎麼舍得她受傷,於是急急收了尾,不過這幾年,她進步不錯。

‘冀王好琴藝,當然,冀側王妃也不錯。’北宮拓麵上含笑,加重冀側王妃幾個字的發音。

‘謝,鳳親王謬讚。’淺妃寒強撐這說完。

星逸牽著她走回座位,他很清楚的感覺到她受傷了,又該怎麼告訴她?

除了幾個當事人,其他人都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了,見此隻能鼓掌,大聲附和,大聲叫好。

‘皇兄,妃寒身體不適,本王帶她先回府了。’星逸突兀的站起,也不等星塵回話,抱著她徑直離開。

他把她按在胸口,在她耳邊低喃,‘你聽我說,不管怎麼樣,你不是一個人。’這個女人,他不能放。

聽出了弦外之音,淺妃寒急切問,‘出什麼事了,怎麼了?’其實她有那種感覺,就是王兄當時死去時的感覺,隻是她不想承認,這怎麼成?

他貼著她的鬢,聲音柔到不行,‘我知道你不想的,但實際上就是,那個婦人,沒有了。’

她把頭埋在他胸前,一個勁搖頭,‘你騙人,’如果真的沒有了,她現在這樣又是為了什麼,可是可是,她有那種自知之明,安樂姑姑年事已高,又有多年來的勞累成疾,就算這樣,她還是沒辦法接受啊。這世上,還有誰可以陪她?

‘乖,我帶你回家。’

北宮拓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雙眸中燃起了火,捏碎了手中的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