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戀情事(1 / 3)

和葉子在一起的時光,是風最快樂的時光。郭爾羅斯草原也有草原狼,一樣的強悍,一樣的凶猛。葉子外婆家院子外麵那條路,是羊群去草原的必經之路,有時羊群晚歸,葉子和風就偷偷埋伏在院牆上,有的羊群一經過,他們就學狼叫,於是羊群就炸了花。然後他們飛快的溜走,像每個做了壞事的孩子一樣……

草原的孩子很早就學會了騎馬,葉子家是蒙族的,所以在葉子很小的時候父親就給她了一匹棗紅色的小馬,還配了一副漂亮的馬鞍子。自從和風在一起,葉子的野性好像收斂了不少,有時竟讓人感到突然變成了乖乖女。

一個清涼的下午,葉子又和風一起去外麵的草原上放她心愛的小馬。藍藍的天空,碧綠的草原,天邊飄過潔白的雲朵,遠處成群的牛羊,一切都是那麼令人心曠神怡。葉子突然跨上那匹小馬,小小馬鞭一會,絕塵而去,漸漸變成一個紅色的小紅點,消失在遠方。風望著葉子遠去的背影,突然一下子變得惆悵起來。可是很快那匹小馬馱著葉子又兜了回來,頭上多了一個紫色的花環,草原上有一種不知名的花草,俗名叫做“堿花”,夏末盛開,異常豔麗。紅色的小馬,白淨的小臉,紫色的花環,葉子就那麼沒心沒肺地笑著,成為草原一道亮麗的風景…….

那晚小馬馱著葉子和風去了葉子姨媽家,葉子告訴姨媽家裏知道,其實家人以為遇到了草原的狼群,兩家人都急瘋了。葉子外公發動了所有的親戚尋找葉子和風,最終在葉子姨媽家見到了正在品嚐美食的倆孩子,葉子還是那麼沒心沒肺的傻笑,全然不知闖了不小的禍。

葉子父親見到風的時候,這位豪爽的蒙古壯漢竟然怨恨的瞪了風一眼。許多年後,風才在大人口中得知,原來葉子的父親和風的母親本是青梅竹馬的一對,然而風的父親出現卻帶走了葉子的母親。兩家人平時幾乎沒有啥走動,在這個屯子裏並不常見。後來風成家後慢慢能理解這些大人的世界,但是當時卻萬分委屈。因為他們不允許再和葉子一起玩耍。

孩子們的世界,大人也許永遠不懂……

越是不讓一起玩,他們卻偏偏要偷著一起玩。一天晚上,倆孩子又偷偷跑到查幹湖邊去劃船。潔白的月光灑在碧波上,泛起鱗鱗銀光。夜很靜,葉子挽起褲管,把潔白的小腳丫泡在清涼的湖水裏,來回擺動,湖水嘩嘩作響。風輕輕搖著櫓,小船便在蘆葦蕩間來回穿梭。

“風哥,你說天上裏有嫦娥、玉兔,吳剛和桂花麼?”葉子抬頭望向遙遠的夜空,圓月之夜,月亮格外亮。

“有吧,你看那灰色的就是桂花樹,吳剛正在采花釀酒呢,那淺白色的肯定是玉兔,也許嫦娥仙子一會便會飄過來。”風用手遙指月亮說道。

“風哥,月亮上好玩麼?長大後,我要你帶我去月亮,去找嫦娥姐姐。”

“恩,我是風,一定能帶葉子去月亮的。”

“風哥你長大了,想做什麼?”

“我想去遙遠的首都,去讀最好的大學,畢業後就能帶你去中國最大的城市轉轉。”

“那裏有人多嗎?那裏有狼嗎?那裏有湖嗎?那裏好玩麼嗎?”

“也許有吧,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

小船在湖中慢慢的飄著,倆孩子在嘰嘰喳喳的說著,渾然不覺,小船已經漂離岸邊很遠了,湖邊的蘆葦蕩,變成一片片黝黑的影子,夏風吹起,沙沙作響。

湖裏慢慢升起一層薄霧,薄霧漸漸變厚,等他們發現的時候,四周已經布滿了濃霧,他們在湖上迷路了。圓圓的月亮已經淡去,隻留下黃色的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