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的邪教事件最終不了了之,但是在卞紅塵的心中留下了一個影子,這個影子黑暗,卻處處散發著無邊魔性的吸引力,仿佛黑洞,吸引著所有寂寞的心。
無論是警方,還是谘詢所,都沒有任何線索,若是一場殺人案,連靈魂都消失不見,那麼這一定是一件千古懸案。
卞紅塵在心理谘詢所的工作跨入了正軌,他所做的便是一個心理谘詢師應該做的。
隻是他本以為會很頻繁的靈異事件,並沒有那麼頻繁。
捧月心裏谘詢所隻是會接到一般的心理谘詢,並沒有多少不正常的東西,裏麵的同事盡管都曾經曆過不凡的往事,但大都比精神病院的人們正常許多。
這一天,太陽不要命的噴灑著陽光,大街上車來車往,再正常不過的一天,卞紅塵懶洋洋的靠在空無一人的一樓談話廳的窗口,望著人來人往的人群。
這就是他的工作,當谘詢所來人時,他便會到隔壁的心理谘詢廳去,為那些心裏有問題的人答憂解惑,盡管他並不專業,但是曾經在精神病院呆過的心理谘詢師,畢竟總不是凡人,所以他做這件工作遊刃有餘。
心理谘詢廳本應有兩個人,一個是卞紅塵來之前,在談話廳工作的談話師應景,卞紅塵來之後,他便轉到了谘詢廳,另一個人卞紅塵從未在谘詢所見過,那人叫劉同,是個老瞎子。據虎牙所說,正是將卞紅塵從精神病院釋放出來的那個人。
似乎這兩人的地位比虎牙和錢謙益略高一點。
卞紅塵用淡淡的眼睛望著的街道平凡而無趣,讓他因為第一次工作而疲乏的身體更加困倦。
就是這樣一條街道,過去曾經發生過一起連環自殺案,聽說也與邪教有關,不過那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時,捧月心理谘詢所剛剛來到這個城市,這是他們接的第一件案子。
後來這起案子很快就解決了,並且挖出了一個在這個城市的邪教組織頭目,那時,元警官也剛剛坐上他現在的位子,可以說與捧月心理谘詢所榮辱與共了。
卞紅塵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元警官在這起特大的案件中沒有提到那個三年前捉到的邪教組織頭目,不過錢謙益和虎牙既然都沒有說,他也就識趣的沒有多問。
卞紅塵心中想著那件案子,深深地疲乏再次襲來,在半夢半醒之中,他聽到一個聲音。
“你為什麼這麼累?”
那是一個甜甜的聲音,像是七八歲的小女孩。
卞紅塵此刻自覺還是清醒的,他卻沒有看到有任何能發出這個聲音的人,大街上,除了神色匆忙的上班族,就是熱戀中的情侶,或滿臉好奇的大學生,沒有年齡大點的人,沒有年齡小點的人,沒有年齡大點的鬼,沒有年齡小點的鬼。
他看見一個年輕的女孩正在看著他,而且向他走過來,那女孩長得很漂亮,似乎是個大學生,卞紅塵見過不少美女,當然是在精神病院,精神病院的護士雖然不漂亮,但是病人卻有很多漂亮的。
隻是這個女孩和那些人不一樣,準確的說,和許多女生都不一樣,這個女孩渾身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氣質。介於人和鬼之間,就像是一位飄逸出塵的仙女。
卞紅塵之所以認為她是仙女,因為他不討厭鬼。
但是這個女孩不是鬼,她就在陽光下,踩著自己的影子,走向了他。
卞紅塵驚呆了,那個女孩穿過談話廳的窗戶,走到了他的麵前,好奇的望著他。
那聲音像小孩一樣,清脆好聽。
“你為什麼這麼累?”
卞紅塵猛地驚醒了,原來是個夢。
卞紅塵拿起桌上的濕巾,狠狠擦了一下臉,但他把濕巾扔到紙簍裏的時候,他看到眼前站著兩個人。
那個女孩,還有虎牙。
“你們?”卞紅塵目瞪口呆,“什麼時候進來的?”
虎牙揶揄的笑說:“你剛才睡著了,當然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進來,你為什麼這麼累?”
卞紅塵傻了,虎牙見卞紅塵呆若木雞地樣子,不滿的嘟囔道:“你沒聽見嗎?人家客戶問了,你為什麼這麼累。”
女孩正朝著他笑,兩隻眼睛彎成了月牙兒。
卞紅塵說:“我剛剛參加工作,所以很不習慣。”
女孩用甜甜的聲音說:“你要給我治病,可不能無精打采的。”
卞紅塵端坐起來,正色問道:”你有什麼病?”
女孩說:“我最近老是做夢,而且每天都會做一個夢,好像電視劇一樣,今天接著昨天的劇情,明天又接著今天的劇情。”
卞紅塵說:“是噩夢嗎?”
女孩說:“不是噩夢,我每天都會夢見童話。”
“童話?”卞紅塵詫異的望著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