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總是夢見很多童話裏的東西,巨人、小人、王子、公主。”
“那麼夢中的劇情你是否曾經見過?是你以前曾經聽過的故事嗎?”
“不,這是我一個人的童話,我沒有聽過這個故事。就像是一部新的電視劇,後麵的劇情是未知的。”
“那麼你是因為這個夢影響了你的生活才來的嗎?”
“這是一個原因,就像一個人沉迷在電視劇裏,我沉迷在了我的夢裏麵,這個夢讓我很期待,以致我白天總是迷迷糊糊,對現實總是不感興趣。”
卞紅塵沉默了,他見過許多噩夢纏身的人,但是那種病反而比較好治,可他從未見過把一個長長的童話做到夢裏的情況。
這個女孩看起來很開朗,或許因為她本性如此,亦或是因為,她正期待著,在晚上,她還有著的另外一段人生。
那是一個隻要是女生都期待過的童話的世界。
虎牙帶著卞紅塵和女孩走到了心理谘詢廳,原談話師應景正坐在古樸的太師椅上把玩著一個碧玉烏龜,虎牙指著應景說道:“你看你閑的,整天就知道玩玉,如果我是所長,一定會開了你。”
應景顯然對虎牙這種以下犯上的行為習慣了,隻是放下手中的烏龜,說道:“我其實更希望有事可做,不過這位新來的談話師太出色了,問題都在他那裏解決,我什麼忙都幫不上。”說罷,兀自嘿嘿笑起來。
卞紅塵和他也已經相熟,便開門見山:“老師,這位是楊藝楊小姐,她的‘病’讓我很糾結。”
應景挑起眉毛,說道:“什麼病?”
楊藝把自己剛才說的又說了一遍,應景把玩著手中的烏龜,竟然許久沒有回應。
三人坐在古樸的沙發上耐心的等著,期間,虎牙出去,泡了三杯咖啡進來,唯獨沒有應景的。
待三人的咖啡喝完,應景說話了,“你是否願意,與人共享此夢?”
楊藝一愣,說道:“這麼浪漫的夢,我當然想告訴別人,隻是我不會畫畫,文筆也不是很好,所以那種浪漫隻能我一個人感受,真是太遺憾了。”
應景舉起手中的碧玉烏龜說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楊藝搖搖頭。
“這是夢境儲存器。你隻要拿回去,今天你做的夢,就會被存在裏麵。”應景說。
楊藝笑起來,“哪有這種東西?”
應景不置可否,楊藝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卞紅塵,見卞紅塵也充滿不信的看著應景,噗呲一笑,說:“好的,我相信你。”
楊藝走後,卞紅塵趴在應景的桌子上,應景手中沒有了碧玉烏龜,顯得手足無措,卞紅塵說:“那烏龜還有這功能?”
應景說:“我騙她,你也信?”
“你為啥要騙個小女生呢?”卞紅塵說,“你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本事吧。”
應景笑而不語,卞紅塵說道:“其實我來找你還有一件事。”
應景點點頭,“說吧。”
卞紅塵看著心理谘詢廳那與談話廳方位完全不同的窗戶,把自己看到女孩穿過窗戶進來問他為什麼那麼累的事說了一遍。
應景有些奇怪的望了卞紅塵一眼,摸著鼻子說:“你很在意自己的與眾不同嗎?”
“什麼?”變紅塵疑惑的反問。
應景說道:“我畢竟是在心理谘詢所待過兩年,而且是心理學博士,既然我們同處一個位置,何必隱瞞我呢?”
卞紅塵有些不明所以,應景說:“你我都是一類人,而且都是正常人,不管別人說你是否是神經病,你都要相信自己是正常的。”
夕陽在西麵的一棟高樓後緩緩沉了下去,一股寂寞的感覺浮現在卞紅塵的心中。
“你一直因為自能看見那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而自卑對嗎?”應景的話重如千鈞,狠狠砸在卞紅塵的心上。
應景見卞紅塵臉色難看,沒有再說下去,隻是輕輕的一笑,“表麵的東西和內在或許完全不同,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以為你是一個樂觀開朗的人,若是沒有今天的事我恐怕會一直看錯下去,但是今天的事讓我知道了,其實你並沒有那麼樂觀,也沒有那麼開朗,但你是個堅強的人。就像那個女孩,你看著她像是一個樂觀積極的人,但或許不是,她或許反而是一個無比脆弱的人。”
卞紅塵心中疑竇叢生,應景揮手製止了他的發問,應景說:“今天的事就這麼過去吧,我要工作了。”
應景閉上了眼睛,神情嚴肅。
他並未開口,但卞紅塵聽到了他的聲音。
“我已經看到了,楊藝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