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發燒(1 / 1)

十月過後,雲鏡和阿弗如高二剛開學那樣坐得很遠,齊白偶爾會摘些花花草草給阿弗,有幾個晚自習會厚顏坐在文窈的位子上。而雲鏡除了體育課能跟著齊白一起同阿弗打幾場羽毛球,其他時候交集甚少。

再次坐到一起時已經是深秋,毛衣和厚點的外套都已經上身。從齊白處得知雲鏡已經搬出宿舍,學校附近有他外公工作時分的一套老房子。因學校暖氣在23點後就會停供,他外公年初重新裝修了房子,給他唯一的外孫過冬。

阿弗聽到時淺淺一笑,說了句:“真好。”是的,有長輩庇護真好。雲鏡很幸福。

天氣冷了,早上六點起來愈加困難。宿舍18點到23點供暖,其他時候室溫不到十度。其他人6點都在睡覺,阿弗通常是借著手電爬起來到樓道背英文。一開始隻是打幾個噴嚏,再流些許鼻涕,再後來鼻子堵了,喉嚨開始疼,很少感冒的阿弗想著頭暈是因為睡少了,便在早上課間趴在桌子上睡覺。直到鈴聲響起都不自知,還是文窈叫醒的。

文窈問她:“你吃藥了沒?”

“沒有”,阿弗輕輕地回答。

“那你現在除了流鼻涕還有什麼感覺?”文窈悄悄地問。

“喉嚨有點疼,頭暈暈的,困。”

文窈趁老師不注意,將手背搭在阿弗額前片刻,說:“溫度差不多,不知道有沒有發燒,還是盡快吃藥吧。”

“嗯。下午再出去買藥,中午想回去睡會。”

“怎麼你感冒了都沒有吃藥嗎?沒你這麼傻的。我中午回去會幫你帶點藥。”雲鏡恨鐵不成鋼地開口。

阿弗對於雲鏡表現出的好意與關心很是溫暖,原本的困意消失殆盡,隻剩滿腔的甜蜜。

中午上課時雲鏡掏出滿滿一袋子藥,阿弗不明白為何感冒會有這麼多種藥,疑惑地看著他。

雲鏡取出溫度計,說:“這裏麵有退燒藥和感冒藥,你先測體溫,要是發燒就吃退燒藥,要是沒有,吃些感冒藥就可以了。”

阿弗取過溫度計,有點別扭要當著他的麵將溫度計塞在腋下,她遲遲不動,雲鏡好似知道她的心思,轉過身去,說:“你快點,我不看你。”

阿弗低下頭,臉熱熱地將溫度計迅速放好。

雲鏡轉過身來,鄙視地看了眼阿弗,說:“測個溫度計而已嘛,還怕人看見呀?”

阿弗不理他,說:“這些多少錢,我給你。”

“不用了,這些都是我家的常備藥,我不怎麼會生病,我媽買了很久,都快過期了。”雲鏡看了看手表,回到。

“可這畢竟還沒過期,你說吧,多少錢?”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自己去問我媽?”雲鏡提出建議。

文窈“嗤”地一聲笑,說:“好了,阿弗,反正過期了也是丟,你還幫了他一個大忙呢,多浪費,你別糾結了。他不要就算了。”

雲鏡正經地耍無耐真可愛,阿弗看著他的眼再到他的唇。阿弗不知何時對他的嘴巴這麼感興趣,比一般的男孩要厚些,卻不至於太厚,恰到好處。她甚至有一股衝動想伸出手去探探。對於心裏突然冒出的齷蹉思想她深覺羞愧,迅速轉身整理即將上課的書本。

數學課進行大概十分鍾,雲鏡輕輕碰了下阿弗的胳膊,指了指她的咯吱窩,阿弗才想起將溫度計取出。雲鏡將手伸到阿弗眼前,阿弗遞給他。

雲鏡似乎不太熟悉溫度計,看了好一會才說:“37。8度,低燒。”

他將溫度計放好,又掏出幾盒藥給阿弗:“你現在將這些藥吃了。”

阿弗接過藥看了服藥說明便吃下了。下課後,隻覺頭越來越重,趴在桌子上就不願起來。

文窈從廁所回來時就看到阿弗趴在桌上,雲鏡坐在那看著她,手抬起停在她右肩上方。可能意識到有人過來,雲鏡慢慢將手收回來。

下午放學後,阿弗回宿舍睡了會,文窈在外吃完飯幫她買飯帶回宿舍時才起身。

文窈一麵幫她把飯取出來,一麵說:“你下午睡覺時,雲鏡的手在你肩膀上方,似要抱你。”

阿弗呆呆地看著她,說:“什麼時候?”

“第一節數學課下了後,我從廁所回來就看到了,當時教室人很少。”

“你看錯了吧!”

“沒有,真的。”似乎就是為了聽到這個確定,阿弗微微笑著開始吃飯。她相信文窈並非是無中生有之輩,雲鏡的舉動或許是出於疼惜和可憐,可這份感情就已經讓阿弗欣喜若狂了。

這個話題沒有再繼續,文窈不是八卦的人,阿弗也不願將自己的情緒表露在外,即使她想聽更多的細節,可也必須忍住不再多問。

本想晚間在宿舍休息的阿弗,還是堅持上完了兩節晚自習。每節課間她都會趴下睡覺,可雲鏡沒有更多的舉動。因為發燒和吃了藥的緣故,阿弗沒再上第三節課,回到宿舍就沉沉睡了過去。夢裏雲鏡坐在她旁邊,和一個女生很親熱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