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孫承宗大人不準備撤退,滿桂就離開去布置明軍的防守,明軍占據了幾個小土丘,滿桂命令手下砍了一些樹枝荊刺勉強圍了陣地一圈,然後就靜等援軍的到來。
明軍與建虜在戰場出現奇特的平靜,建虜正藍旗的兩路兵馬圍住了明軍遼東經略孫承宗大人的隊伍,但是這些建虜並沒有主動進攻,應該是在等待自己的援兵到來,明軍在遭受重大損失過後也沒有選擇離開,而是在原地駐紮下來是乎也在等待援軍的到來。
到天黑的時候孫承宗有些失望,近在咫尺的大福堡、大興堡硬是沒有派人出來看一看,使得孫承宗對自己的碉堡戰術產生一些懷疑,大家都躲在城堡裏不肯出來相機作戰,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被建虜一個個的當釘子拔掉。
雖然孫承宗對自己的中心開花聚殲弘螺山這兩股韃子的信心一些動搖,可是現在已經黑黢馬孔啥都看不見想走也得等到天亮了,大約二更天席坐在岩石後麵休息的孫承宗大的手下官兵報告,漫山遍野的火把向自己這方移動,孫承宗稍微激動了一下就按住自己的情緒,讓手下官兵去確認來的是官兵還是建虜。
三更天在付出了十幾個遊騎後確認了這些打著火把的軍隊竟然是建虜,孫承宗心裏有些後悔還是應該撤離的,他自己倒無所謂犧牲,隻是可惜了跟著自己的三千大明兒郎,他們不應該在這種實力完全不對稱的戰鬥中付出自己的生命。
大明遼東經略孫承宗大人和手下的茅元儀、滿桂等人來到一個小山包上,大家聚坐在一起看著遠處繁星一樣的火把心裏涼颼颼的,滿桂主動挑起了話題。
“大人,根據火把判斷建虜人數至少在兩萬騎以上,天明如果沒有援軍我們支持不了多久的,大人我們應該連夜突圍。”滿桂說。
茅元儀:“滿總兵,騎兵突圍必然驚動建虜,我們的騎兵根本跑不贏建虜的騎兵,如果放棄馬匹撤退就更不行了,天很快就要亮了,步行走不了多遠就會被建虜追上,這樣的撤離跟自殺沒有什麼區別。”
滿桂用力敲打地麵的沙土,有些激動地說:“可恨寧遠、大福堡、大興堡這些官兵見死不救,還有袁蠻子也沒有來,這次出去我一定要跟他們拚命。”
茅元儀:“滿總兵,袁參政不會做出見死不救的事情來,現在我們要擔心的是在他們來之前我們能不能堅持到那個時候。”
孫承宗一直坐在那裏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茅元儀忍不住問孫承宗:“東翁,你在想什麼。”
孫承宗良久才說:“多少年了建虜不是一路劫掠就是偷開城門,這次怎麼會在錦州附近埋伏如此多的重兵,這中間應該有我們不知道的一些事情。”
滿桂:“大人,現在想那些還有什麼用,明天天明是守是撤見機行事就是了。”
茅元儀突然開口:“東翁,你的意思是西邊有事。”
孫承宗:“應該是遼西有事發生,隻是不知道是科爾沁還是察哈爾跟建虜作對,要是能聯係是他們就最好了。”
茅元儀:“東翁,先不說找不找得到那些蒙古人,就是找到恐怕也來不及了。”
孫承宗打了一個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在亮了,茅元儀、滿桂暗暗佩服孫承宗大人的沉著冷靜,孫承宗站起來向遠處望去,四麵都是密密麻麻的的後金士兵坐在地上休息,馬兒在韃子兵的身邊啃著青草,孫承宗仔細的看了看建虜的旗幟,暗道原來是建虜的大貝勒代善和他的正紅旗、鑲紅旗到了。
滿桂來到孫承宗大人身邊說:“大人,這些人是建虜的正紅旗、鑲紅旗,不過聽說正紅旗、鑲紅旗去年在大同交戰慘敗,大貝勒代善的兩個兒子僅以嶽托身免,薩哈廉死在亂軍之中,逃回去的正紅旗、鑲紅旗的旗丁不過千人,是真正的‘十不還一’啊。”
孫承宗:“朝廷的塘報老夫也看過,隻是覺得裏麵水分太大了一些,恐怕不能當真吧。”
滿桂:“遼東的將領在盛京多有細作,正紅旗、鑲紅旗在大同慘敗確有其事,據說現在的嶽托是個獨眼龍都是拜大同副將薛雲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