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杭州府的陳家下人帶著順天府的官差找到自己的府上,鄭師爺這才知道真正的麻煩來了,鄭師爺被順天府的人帶到杭州府衙的時候,府衙門口死傷的人已經被全部拖走了,不過從知府衙門到府內二進的路上,一團團已經變黑的血跡到處都是,衙門的人還沒有來得及進行清理。
鄭師爺被順天府的人帶到杭州府大堂後,就被順天府、杭州府的差役們忽略了,一個人站在大堂上親眼目睹了順天府是怎麼修理浙江提刑按察使吳大人的,也親眼看著浙江布政使潘大人怎麼來的和怎麼離開的。
鄭師爺不知道順天府叫自己來有什麼事,不過鄭師爺猜測多半跟錢家有關,現在看了順天府的強勢心裏上已經開始屈服,連提刑按察使吳大人都被整得要死不活的,自己能夠全身而退就是祖上積德了。
當大堂的人全部散去才有人喊鄭師爺去見順天府的總捕頭,被順天府差役嚇得一驚一乍的鄭師爺,在順天府差役的帶領是戰戰磕磕的走到了燕三娘麵前,鄭師爺看見眼前是個男扮女裝的女子,不過鄭師爺知道她就是出了名的母老虎順天府四大名捕之一的燕三娘。
燕三娘開口說話:“鄭先生,今天有些突發事件發生,實在是慢待了先生,來人,怎麼不給鄭先生看座。”
鄭師爺對燕三娘連說不敢,不過順天府的差役還真是搬來了椅子,鄭師爺還在那裏推辭,燕三娘說道:“鄭先生說來還是故人,今天隻論私人交情先生但坐無妨。”
鄭師爺聽了燕三娘的話有些茫然,自己什麼時候成了順天府燕總捕頭的故人了,不過人家燕總捕頭這麼說估計自己就沒有什麼大麻煩了,這才側身在椅子上坐好,等著燕三娘說下文。
燕三娘說道:“外子跟先生曾經有一麵之緣,說到先生明辨是非品德高尚,可是卻淡泊名利不出山為國家民族做事,實在是我大明朝的損失啊。”
鄭師爺聽了有些雲裏霧裏的,你燕三娘的丈夫是誰呀,我怎麼不知道自己有這樣一個朋友,居然把自己說得是隱居山林的大儒,自己其實就是一個落第秀才,想當官都想瘋了,如今已是天命之年才徹底死了通過給人做師爺、幕僚、爭取在官場混個小吏的想法。
不過鄭師爺把燕三娘的話細心一回味,就隱隱感覺是在向自己許諾些什麼,看來這燕三娘一定對自己有所求了,鄭師爺這才小心翼翼地問燕三娘道:“燕大人,還沒有請教大人相公的尊稱。”
燕三娘道:“先生現在的富貴都是我家相公所賜。”
鄭師爺聽了有些迷惑,自己靠‘玉麵小飛俠’麻五的人頭發了財,這是錢家姻親薛雲送給自己的,可是薛雲才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怎麼會有歲數這麼大的女人呢,像京城薛家這樣的大家族,再落魄也不會允許出現年齡跨度這麼大的老妻少夫配。
鄭師爺還是有些猶疑沒敢答話,燕三娘是差人出身頓時明白是鄭師爺沒能確認自己夫君是誰,臉一下子有些發紅了,畢竟自己大薛雲十歲出頭而且還是妾室,燕三娘一直在回避這個心田的軟處,再說薛雲的正妻餘婉琴也大他四五歲。
想到餘婉琴也是大妻,居然現在還沒有成親,燕三娘對餘婉琴的能力看低了幾分,因為燕三娘知道在薛雲的妾室裏隻有自己還哈日珠拉知道夫君的一些秘密,而哈日珠拉是異族,夫君利用多於重用,自己才是夫君最信任的女人。
燕三娘想通了這些反而有了一種自豪感,然後心平氣和地對鄭師爺說:“外子就是去年在滄州南皮送先生人頭的薛雲啊。”
鄭師爺本來就懷疑燕三娘是薛雲的女人,見燕三娘親口承認那是確定無疑了,隻是現在的薛雲已經身居高位成了朝廷的中流砥柱,那裏是自己這樣的小人物能夠接觸得到的了,這個燕三娘年齡偏大應該是妾室,唉,還是自己太大意了,連薛雲將軍這樣的名人事跡和背影都沒有留意一下。
鄭師爺連忙說道:“失敬,失敬,原來是威震天下的薛雲將軍的夫人,學生失禮之處望薛夫人海涵。”
燕三娘笑了笑說道:“那裏,是本官唐突了。”
鄭師爺謙恭地說道:“學生現在的幸福都是拜薛將軍和夫人所賜,實在是感激萬分,今日能見到夫人向薛家致謝,實是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