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薛破虜給喻巡撫說話的當兒,有一群新兵去解開了那七個無皮人身上的繩子,剛剛嘔吐了回來的幕僚楚翊,居然看到那七個無皮人居然有五個動了起來,有的在地上爬著,有的在地上跳著,就是剩下的那兩具沒有動靜的無皮人,也開始在地上蛹動了起來。
這回不光楚翊又幹嘔起來了,就是喻大人也被這恐怖的場麵刺激了,終於沒有忍住心中的煩悶,一口午飯從喉嚨裏噴了出來,吐得薛破虜椅子前是一塌糊塗,弄得喻安性非常沒有麵子。
陸要金立刻吩咐親兵上去打掃衛生,並準備淨水給喻大人和楚幕僚淨麵漱口,又把那七個無皮血人弄走,就是那五六十個健全的韃子也押到別的地方去了,就這樣弄了半天才把喻大人和楚幕僚安定了下來。
喻安性有些尷尬地說道:“薛將軍,不好意思了,還是你們武人的神經更堅強啊。”
薛破虜說道:“大人要是有空去前幾天我們準備駐紮那個村莊,絕不會覺得蹂躪這些畜生有什麼心理負擔了。”
喻安性說道:“這個村莊的事情本撫知道,那是天啟二年發生的慘案,全莊被建虜代善部集體屠殺,這個村莊死了三百多人,隻有幾十個人因為各種原因沒在村莊裏,幸運的逃過了一場災難,事後這個村莊就荒廢了。”
薛破虜坐直了身體對喻安性說道:“可惜這次抓回來的是建虜鑲藍旗阿敏、濟爾哈朗的手下,要是大貝勒代善的人,本將軍會讓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接著薛破虜才告訴喻安性,前兩天薛家軍全殲了建虜鑲藍旗三個十人隊的遊哨,並順藤摸瓜,在三岔河下遊圍住了一個女真牛錄的人馬,被以陸要金、左明為主力的薛家軍聚殲,除了極少數女真韃子跳河逃命,近三百女真韃子非死即俘。
薛破虜說道:“喻大人,卑職這裏有二百三十二顆女真韃子的頭顱,大人就帶回去向經略大人請功吧。”
喻安性大喜說道:“薛將軍,本撫會親自給皇上寫奏折,稟告薛將軍的功績,使將軍的忠勇傳之朝野。”
薛破虜望著天空悠悠地說:“再大的功勞也換不回一粒糧食,真是長使英雄淚滿襟啊。”
喻安性心裏不安沒有接話,薛破虜借著酒勁說道:“喻大人,你還是退到鬆山或者錦州去吧。”
喻安性問道:“薛將軍,莫非你又想去朝鮮不成。”
薛破虜說道:“難道喻大人你有更好的辦法。”
喻安性遲疑地說道:“其實去朝鮮未嚐不是一個便宜之計,隻是朝廷方麵如果認定我們是逃跑,這不僅我等會受到朝廷懲罰,就是妻子兒女有會被牽連進去。”
薛破虜笑道:“大人,如果命都沒有了,什麼懲罰都沒有用了,何況我們兩路人馬到了朝鮮,可以聯合朝鮮小朝廷和東江毛文龍部,在背後打擊建虜的勢力,這反而是對朝廷最大的貢獻。”
喻安性聽了薛破虜的話眼睛一亮,隨後又有些頹廢地說道:“如果是朝廷同意去朝鮮就好了,不然我等私自去國,那真是後患無窮啊。”
薛破虜用眼睛掃了一下四周,陸要金會意立刻帶著左右將領親兵退了開去,喻安性的幕僚楚翊也識趣的離開了。
薛破虜這才說道:“卑職以破遼陽的戰功送大人,不知道能不能足夠補償大人的損失。”
喻安性聽了眼中精光大放,沉默了一會激動地說:“若將軍能夠攻克遼陽,抄了建虜努爾哈赤的老巢,本撫就舍了這條老命陪將軍賭一回,隻是遼陽城高而小,實在是很難輕易把它攻下來啊。”
薛破虜說道:“此事請大人不傳六耳,卑職自有妙計破城。”
喻安性非常激動地說道:“如果將軍能破建虜遼陽城,本撫一定隨將軍去朝鮮,不過本撫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