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第一個邁出腳,但還是走在了最後,李杏被一直不苟言笑的張宏偉叫住了步伐,兩人故意落後其他人幾米遠。
被一環沙丘圍裹的竟然是一塊黑黃色土地,如此這麼大的平整地麵在滿眼無際的沙漠中真可以算得上是一個不小的奇跡,最讓人感慨的是那座土樓旁的幾顆光禿禿的黃楊,堅韌中個帶來一絲生命存在的氣息。
“李杏,你說我做的究竟對還是不對?”沒有緣由的一句發問,一直僵著的臉麵終於有所放鬆,張宏偉眼中充滿了猶豫。
“怎麼,對自己沒有信心了”李杏沒想到張宏偉問出這句話來,“是不是覺得我們已經站在周淮安一方了,昨天對東廠番子的動手?”
“不是”第一次掏出香煙點燃抽起的張宏偉說明了他此時的煩惱,“資料上麵說了,那個東廠督公曹少欽喜歡各種武器,會射入肉體爆炸的無敵射雕箭,讓我們受傷的犬齒倒鉤箭,以及能在空中折轉弧度的鳳尾箭,憑我們手上高出一截的科技槍支武器,應該算得上是一個投名狀,獲取那邊的信任還是有很大希望的。”
“既然這樣,為什麼問我?”考慮的如此周到,讓李杏也吃驚不少,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去想這一些可能。
“剛才金中慧的問話驚醒了我,也許我單方麵一直實行的想減少劇情難度是錯誤的,甚至是火上澆油”狠狠的抽了一口濃煙,說出了自己不踏實的感覺。
李杏肯定了這個青年的心中彷徨,擺了擺手接過話語,“恩,你的出發點還是對的,隻是你和那個董琦沒有審視我們的角度,當然要是責怪某個人,首當其衝的應該是那個女新人。”
“什麼意思?”被李杏說得懵懂。
“主神給我們的條件其實很簡單,就像我曾說過的話,那就是當一場戲來看,七個人的劇情世界應該是容易渡過,正如我這身打扮一樣與世無爭才是最好的選擇,不要去嚐試改變什麼,順其自然”不等張宏偉是否明白,李杏繼續講解。
“保護兩個小孩,難道那個太監曹少欽想殺掉他們,嗬嗬,沒有周淮安的現身,死的隻會是那些莽撞的馬賊,我們不需救人隻需自保就行,事實是接二連三改變劇情發展,救了不該救的人,殺了不該殺的人,雖然主神還是給我們中立選擇的角度,但難度其實已經增加了不少”。
“所以現在反而是兩邊都得罪光了”紅色的煙頭在烈風中顯得格外醒目,後悔神情出現在肌肉僵硬的臉上,一陣抽動。
“也沒有什麼太大影響,你不是說了嗎,還有挽救的機會。至於接下來……”李杏用連連點頭對這個隊員表示承認,“你那一開始的自我介紹還真是別出心裁。”
“接下來,我不會再多事,靜觀其變”將煙頭用力踩了進沙地,張宏偉伸出單手,“怪不得進入這個世界你那麼坦白的說出你們也是新手,看來我想過了。”
“嗬嗬,歡迎加入風舟隊”李杏滿臉高興地雙手握著那隻冰涼大手,“不過,我現在擔心的不是你,而是我們風舟隊的女隊員……唉……隻好兵來將擋……”
“水來土掩”相視一笑,雖然那張臉比哭好不了多少。
黃泥土糊成的幹裂牆麵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好像是各種動物排泄物的大集合,臊氣撲鼻。門口沒有什麼裝扮,一米多高的滾木橫杆拴馬樁下麵黑蠅紛飛。兩道寬大的木板木門,誇張的巨大好像在闡釋著自己的生意欣榮,來客滿門。
其他隊員都在門口等著拖遝在最後的兩個人,眾人眼睛中對兩人奇怪舉動一片懷疑,“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幹什麼壞事”不客氣的聲音從陳寶強嘴中罵出。
“沒什麼是,我說過誰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直接找我”李杏的解釋很不讓人信服,但話語中還是帶出那麼一點隱喻。
“嘭”的一大聲,壯漢陳寶強轉過那不信任的眼神,雙手重重推開大門,一股燥熱從門內噴出,夾著汗臭,烈酒,動物騷味以及食物香味的熱氣迎麵撲鼻,最先不適應的是胡亞飛,連聲噴嚏,光線還算充足,估計是頭頂的磚瓦頂棚已經年代過久需要修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