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閉上眼睛，就是司桀瀚挺直了腰背挨打的樣子，他是那樣的倔強不屈。
他有太多的無可奈何。
深夜的腳步聲讓人不寒而栗，藍小麥警惕性地抬起頭來，又是墨乾。
藍小麥知道司耀雄讓他看這出戲是有目的的，她看了看熟睡的豆芽，輕輕地給她蓋了蓋被子，便站起身來。
墨乾也很詫異藍小麥的配合。
“他怎麼樣了？”藍小麥緩緩地問。
墨乾當然明白藍小麥說的他就是司桀瀚，“被送回了Z市，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藍小麥冷笑，“他傷成那個樣子，你竟然還說他一切安好？好狠的心啊，他都動不了了，還要把他送回Z市，浩瀚帝國真的比自己的親孫子還要重要嗎？”
墨乾沒有說話，而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墨乾帶著藍小麥來到了地下室的一間類似於審訊室的地方，司耀雄就拄著拐杖坐在木椅上，行色默然。
看不出他有任何的喜怒哀樂。
藍小麥被帶到了椅子上，沒有給她捆綁手腳，在她的麵前擺放著一張桌子。
“說吧，找我來什麼事？”
司耀雄緩緩地睜開眼睛，“你都看到了。”
“是！我都看到了，這不是你讓我看到的嗎？我隻想問你一句，你的心是肉長的嗎？他是你的親孫子，你竟然把他打成那個樣子，這些年，他在浩瀚帝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隻不過因為他愛上了我，你就要下那樣的狠手！”
藍小麥搖著頭，忽然覺得自己爺爺奶奶因為重男輕女對她很不好，好吃的不給她，偶爾她不聽話，也會打她，但打的最厲害的一次，不過是她的奶奶拿起柳條抽了她一頓而已。
比起司耀雄，她覺得自己那村子裏的爺爺奶奶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你的血是冷的嗎？他都傷成那個樣子，你竟然還要把他送回Z市！”
藍小麥的聲音有些哽咽，想到司桀瀚的情形，她真恨不得飛到他身邊，陪著他，守著他。
“玉不琢不成器。”
司耀雄絲毫沒有因為藍小麥的話，而有半分愧疚。
聽到司耀雄的這幾個，藍小麥冷冷地笑了笑，她跟一個冷血的人講什麼道理呢？
“簡直是對牛彈琴！”
藍小麥嘀咕一句接著說：“行了，別兜圈子了，找我來到底要做什麼？”
“把東西拿上來。”
傭人帶著東西走了進來，一一擺放到了藍小麥麵前的桌子上。
一把匕首，一瓶棕色的藥水，一個打針用的針管，一條繩子，還有一把手槍。
藍小麥看了看這些東西。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孫子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隻要你活著一天，這樣的苦難對於他而言，就不會少，他是永遠都不可能從我這裏掙脫的，如果你真的愛他，那就應該為他去死。”
司耀雄接著補充說：“這是我為你選擇的死法，我想不需要教你如何使用，唯一你不懂的大概就是那個針管，那裏麵的藥是安樂死，是這裏最輕鬆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