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蘇厭淨說得，沈恪能忙出個什麼來？沈恪還真的忙不出什麼來，大早上出門想去杜家看看，結果杜家又是拒之門外。好不容易遇到了杜毓商，結果那位杜家七少都不願搭理沈恪，平白讓沈恪積了一肚子的火氣。
“公子？”祁鞍走在沈恪的旁邊，就算不是特意也能感受到沈恪那熊熊燃起的怒火，並還會燒到旁的人。
沈恪抬眸，看了一眼身邊的祁鞍，而後笑了一下：“逛街吧，就當出來散散心。”
這麼平靜？祁鞍點點頭，眼睛瞪得滾圓的，總覺得自家公子內心肯定很崩潰並且在想著如何殺了杜毓商。
這真的是一件讓人越想越恐慌的事情。祁鞍覺得，他現在得跟緊自家公子，避免自家公子殺了人沒人善後。哎，他這個侍衛當得可真是操心操肺，回頭回去了定要嘉賞。
“聽說了嗎？”不知是誰開了個頭，然後四周開始都小心說起了話。
“那杜家四小姐聽說珠胎暗結了，這事兒可真？”
“我有一個親戚在杜家當小廝，說是真的，還說昨兒個李大夫去看了，說是有三個多月了。”
“你那是什麼親戚？！還能聽到這檔子秘密的事情？可別糊弄人了。”
“就是。要我說啊，那就是說出來誆人的。”
“那杜家四小姐可是大家閨秀，哪裏可能和別的人珠胎暗結？”
“說什麼傻話呢？那杜小姐同尹家大少爺可是有了婚約的，杜家哪裏可能會讓她隨便同人……”
“呸。”一個男子惡狠狠地開口，“什麼大家閨秀？不就是有了身份的妓女？還能高尚到哪裏去？”
“我看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唄！”另外一邊的男子冷笑，“那杜家四小姐是咱安平縣有名的美人，你可別說這種話遭人嘲笑了去。”
一時之間，眾說紛紜。
沈恪眉一挑，總算是找到什麼事情做了。他朝著一邊的祁鞍招招手：“你去一趟杜家，暗地裏，好好看一下那位杜家四小姐。”他總覺得，有些事呢不是空穴來風，總之……
嗬，杜毓商對他這種態度，他不做點什麼怎麼對得起自己想宰了杜毓商的心情？
祁鞍咽了一口口水，點點頭：“我……現在去？”
“晚上吧。”沈恪搖搖頭，“晚上好做事，畢竟……月黑風高夜嘛！”
“……不是，公子，咱們不是都說好了？”祁鞍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沈恪，“那什麼，脾氣先放一邊？”
沈恪扯了一下嘴角，扭頭看著祁鞍：“我已經把脾氣放一邊了……我現在隻是……公事公辦！”
於是，夜黑風高夜，祁鞍不得不進了杜家，去看那位傳說中和別人珠胎暗結了的杜毓蘅杜家四小姐。
祁鞍萬萬沒想到，這傳說中貌美的杜毓蘅現在竟然是個白頭的女子，臉上還有傷，完全就不是眾人口中的那個貌美如花的女子。
他皺了皺眉，看著躺在床上抱著自己肚子獨自流淚的女子，覺得這人委實可憐得很。這珠胎暗結一事肯定是坐實了，那麼……
杜毓蘅伸手擦了一下眼淚，手臂上的裏衣滑了下去，露出手臂上一大片被燒傷的痕跡。
祁鞍身子往前探了一下，皺了皺眉，的確是燒傷的疤痕，而且很深，少說也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時間一算，恰好和尹家被滅門的時間對上了。
真的是……趕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