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南部的密林莽莽蒼蒼,連綿萬裏,從北冥北部一直向北綿延而來,終於樂國南部的蘇杭。在那裏,大片的闊葉林被落葉的針葉取代,綠意在冬日杳然無蹤,臨著赤炎國的西部坐落著一座雪山——赤炎雪山,四季常青的季節卻常年積雪,隻有雪鬆和飛蝶柏成了和常年積雪相伴的最後一道風景線。和青水同源而出的青江水蜿蜒北上,流出森林後依然清澈如鏡,在樂國河道的冰層淙淙流淌。
沿著青江水而來的是蘇杭的清河,貫穿了整個蘇杭鎮,清澈的河水叮咚作響,遊魚依稀可見,漁舟泛水,一派祥和。映著河水的清澈是喜慶的紅色,鞭炮聲隆隆作響,震驚了整個蘇杭,迎親的隊伍排成長長的一條火龍,沿著清河向北,紅紅火火地一道,場麵異常壯觀。
“這是誰家成親啊,這麼壯觀!”說這話的人怕是初來蘇杭吧,沒有見過如此場麵,不知道這是樂國皇帝欽賜的大媒呀!
“這可是維府大公子成親的日子,據說是皇帝賜婚,快去瞧瞧吧,維府可是大擺酒席,就連乞丐也能吃一頓流水席呢!”這話可是真的,早上宴席才擺起來,就有大批的人圍在了維府的門口,一是為了趕這麼一頓宴席,另外一個原因,是想要看看維家的新娘長得是個什麼樣子。
“是啊,這新娘子什麼樣子呢?”
“誰知道呢?雖然維家是蘇杭鎮首富,富可敵國,但是其大公子卻是個赤眸的妖怪,為人怪異乖戾,偏好人血為生,即使家財萬貫,卻是即至不惑之年而不得妻。因維家與皇家有著莫大的淵源,蒙聖主隆恩,得到賜婚,而新娘身份不可得知了。”
口口相傳終歸是不知新娘是什麼樣的人,傳說,是個貌美的公主,傳說,是個傻子,傳說,是個無鹽醜女,傳說,是皇帝的細作,傳說,是皇帝疼愛之人······
傳說,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市井之人無他愛好,偏愛說書人的教導。
浩蕩的迎親隊伍並未到維府門口,而是去了蘇杭最豪華富貴的客棧——迎客居,這可是維府的產業,隨著當地的風俗,新郎官需要親自來接新娘子去拜堂,京城離蘇杭遠去十幾天的距離,新郎自是不能去京城相接,即使到了蘇杭,迎親的亦不是維府的大公子。
“公公,這維府什麼時候來接新娘子啊,這都快到良辰吉時了!”喜娘一邊喝茶,一邊緊張不安的問著隨行的喜公公,這喜公公瞧了一眼外麵,尖著嗓子道,“別急,他維家還不敢違抗聖旨吧,還是先看好公主要緊,去,瞧瞧去,別讓那丫頭跑了!”
喜娘急急的上了樓去,還沒一會便聽見喜娘大喊,“公公不好了,公公不好了···”
“什麼公公不好了,公公好得很!”喜公公變尖著嗓子嚷,便起身上樓去。
“不是公公不好了,是公主,是公主跑了!”喜娘一拍帕子,道出了一記驚雷,打得喜公公一怔,喜娘推了推喜公公,他方回神,“別急,快去找,快去呀,等維府來人了,一並去尋,維府是蘇杭首富,找個人應該不難的!”
喜娘及隨從應身出去,迎親的隊伍依然立在門口,卻有些人早已從後門找人去了。
窗外,一抹紅衣見人離開便露出頭來,細致的眉眼,粉雕玉琢一般,臉頰一顆梅痣隨著計謀得逞的俏眸熠熠發光,“嘿嘿,想看緊我,想得美!”雲水嵐嬌笑著想要跳進了找機會溜走,卻被人一架胳膊飛了起來。
“喂,你是誰呀?幹嘛拉著我啊!”被架飛的感覺微微有些不好。
那人一愣,隨即扯開嘴角露出一個猥瑣的笑意,“公主,我這是在幫你呀,你不知道她們都在找你嗎?我正好經過,順便幫你個忙罷了,你不謝我,反而怪起我來了!”一線香一邊緊抓著新娘,一邊輕快的越過了房屋瓴宇,來到了蘇杭的郊外。
“誰是公主,我才不是!哼!”公主,還用猜是誰嗎?明擺著公主在逃婚嘛,此刻卻在否認。一線香也不理會,放開了公主新娘。
“當然是你啦,我知道你是公主,我跟著公主可有十幾日了呢!”十幾日,怕是一出京城便被盯上了吧!心底有些不安,這個人顯然是不懷好意。
“謝謝你帶我出來,再見!”顯然不想理會,想要走開,卻被一線香一拉,扯進了懷裏。
“公主,帶你出來可是有代價的,你不會想我會這麼簡單的就放你走吧,哈哈哈,那你想得真是夠簡單呀!”一線香說著開始拉扯公主新娘的衣物,欲行非禮,紅色的嫁衣淩亂,衣襟微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