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透過窗簾打進室內,暖陽陽的,雲水嵐也被咕嚕嚕的饑餓聲喚醒,嚶嚀著起床。手下意識的伸著懶腰,高舉在頭頂,卻碰到了一個暖呼呼的東西,順勢向上,是一個光滑的臉,嘴巴,鼻子,眼睛,眉毛???越想越驚,雲水嵐仰起頭,便看見維清寒一張魅惑的臉!
手一緊縮了回來,捂住了嘴巴,“呼,還好,沒有吵醒他,不然就慘了!”雲水嵐蹙著眉頭,縮起身子,窩進了被窩裏,可是想想,不對呀,他為什麼會在這裏!
維清寒並沒有睡,臨近淩晨才回來,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女子,為何會中了這蝕憶蠱,他不是冷情的人,卻也不是多情的人,他對她無情,也隻能無情!因著喜公公,皇上的眼線還在這裏,洞房之夜也隻能如了他們的意!
一夜未睡,隻是坐在床側閑閑地閉起了眼睛,一早下人已經來過,這個女人卻還是沒有醒來,終於日上三竿了,權當她受傷的緣故好了!屏退了一襲人,獨自假寐。
樂十三昨日來過,如果不來還真不是他的性格,清明會新娘跨火盆時放鞭炮大概也是他的主意吧,單憑著清明,是決計不會如此的。
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有意想要試一試她,那個剛入門的新娘,但是,必須等那些喜公公那個老家夥離開了才行。還好,喜公公似乎急著回去報告,還沒等一完婚就表示一早要離開,就等雲水嵐奉茶了,可是某些人還在睡夢裏,剛剛竟然摸他的胸膛,還摸他的臉,維清寒並不習慣別人的碰觸,她一動便想要起身離開,隻是不知道為何,當她白皙柔滑手碰觸到他的臉時,他竟會覺得熟悉。
見鬼的熟悉,看著她驚怔地睜開雙眼,迷迷糊糊地縮回去蒙上頭,不覺得有些好笑。
“娘子,為夫的手是不是很像枕頭呀!”戲謔一聲,惹來雲水嵐一怔。
“啊!”尖叫著推開了維清寒的雲水嵐一躍而起,卻下意識地扯過被子包住自己,“色狼,走開啦!”維清寒沒想到這麼一出,一躍立於一米開外。
“娘子難道要謀殺親夫,說出去可是會浸豬籠的!”維清寒冷然一笑,整了整衣服,走了出去,不一會幾個下人走了進來,開始為雲水嵐穿衣洗漱。
聽得雲水嵐一愣一愣的,再回頭已經不見了人,隻有幾個下人守著,恭謹萬分。
坐到梳妝台前,雲水嵐望了眼銅鏡裏的女子,不看還好,越看嘴巴張得越大,“啊!”驚呼出口,來不及阻止,“那個醜八怪是誰?”不可自己的顫抖起來,一顆拇指大的梅花痣掛在臉上,額頭上纏著繃帶,麵色蒼白,怎麼看怎麼恐怖。
“少奶奶,您怎麼了?您沒事吧?”聽到叫聲的丫鬟走了過來,便看見雲水嵐抱著頭恐懼地瞪著鏡子裏的人,小丫鬟亦是不知所措。
“我是這個樣子的嗎?怎麼會這樣?”小丫鬟一邊站著,看著雲水嵐喃喃自語,畢竟是自己的少奶奶,再怎麼醜也容不得她們說半點不是呀,更何況,他們少奶奶其實並沒有想象的那麼醜,細看她精致的眉眼,除去那顆梅花痣,其實挺耐看的,有一種出塵的魅力。隻是礙於主仆之分,便禁了聲,看著雲水嵐有什麼吩咐。
沒一會,雲水嵐似是適應了過來,隻是一天下來,不是受傷,便是失憶,實在令人難捱,但也習慣了!如果她原本就是這樣,那就是這樣好了,“細看看,其實也沒有那麼醜不是!”雲水嵐一手撫著臉頰,一邊擺弄著手裏的胭脂。
想著便喚了丫頭給自己梳妝,雖然別扭,卻似乎感覺不到什麼不對,看著那隻金步搖閃閃發亮,白色的繃帶除去,額頭一個大口子,雲水嵐突然覺得刺眼,隨手摘下扔到了梳妝台上,“什麼也不用,順下來便是!”仿佛這樣讓垂順的劉海遮瑕,才不會突顯自己的醜陋。
小丫鬟一愣,也沒多說什麼,少奶奶的意思還是別猜的好。
“你叫什麼?”雲水嵐想要弄清楚一些事,也要搞清楚自己嫁的是誰,為了逃跑做些準備。雖然失憶,可不能就此陷在這裏了,那可不是她想要的!她是公主,是公主吧,那些人都這麼說的,可是覺得公主跟個囚犯似的,愁!
“奴婢綠衣,是老爺夫人派過來照顧少奶奶的!以後少奶奶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便是。”
雲水嵐想了想,似乎沒有什麼需要吩咐的!又問道,“你家少爺···呃,叫什麼?今年多大了?人怎麼樣啊?”雲水嵐問得很輕,仿佛並不想知道答案,事實上,她很想弄清楚維清寒到底什麼來曆,看看從他手裏逃跑容不容易!
“少奶奶,少爺名諱奴婢不便說,今年二十有七了!大少爺年輕有為,掌管著偌大的維府,在生意場上亦是呼風喚雨,運籌帷幄”雲水嵐聽完,想著那張魅惑的容顏,蕭蕭素素的風骨,頎長的身軀給人冷漠的壓抑,甚至有種不知名的魅力,尤其那雙赤色的眸子,深深地令她窒息,他居然這麼厲害,可是他越厲害,自己逃跑的希望越低不是嗎!
臉色暗了暗,抬起眼瞼,四下沒有看到維清寒,突然道,“他去哪裏了,剛剛還在呢?”
綠衣道:“依風俗,新娘子第二日需要向雙親奉茶,因著少奶奶您受了傷,故而可以晚些去,這會,怕是少爺已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