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各自回了房,維清寒也將雲水嵐抱回乾清閣。一路上,又是丫鬟下人絡繹不絕得忙碌著,看到自家少爺抱著自家少奶奶,無不嬌笑著露出豔羨的表情,因著畏懼維清寒的威嚴,也隻能小心翼翼地遠遠觀望,私底下竊竊私語。

若是別家閨秀,該會羞紅著臉滿目含情地望著抱著自己的男子,幸福地眸子能滴出水來,渴盼著下次的擁抱吧。偏她是雲水嵐,隻是羞紅了臉,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心底卻暗暗地道:“這個鬼地方,姑奶奶早晚要離開的!維清寒,你等著瞧,今天你這邊讓我下不來台,明日我也會如數還回來的!”

盯著維清寒的眸子似乎都能夠將他盯出一個窟窿,狠狠地咬牙切齒。

維清寒卻不緩不急,瞅著私下裏竊竊私語的下人麵無表情,早時將一切看在眼裏,這些人是吃飽沒事幹嗎,竟然在這裏嚼舌根子,胡亂是非,也難怪這個雲水嵐竟然一點沒在意,是她太大肚了嗎?眼神不自禁地瞄上她的肚子,好像也不大呀!

這一瞧登時令雲水嵐高漲的氣焰又冒了幾分,眼神似乎能說話一般,“你看哪裏呢,見鬼的,你快放我下來!”若是能噴火,維清寒該被燒死幾百上千次了吧!

拐過一個走廊,遠遠地便見一處花叢裏隱隱有些響動,壓低的衣擺稍稍露了出來。

隻聽一個女子道,“想起那個少奶奶,我就覺得氣,生得還不如我美,偏就生在帝王家,這才借著身世背景嫁給了咱家大少爺,有什麼好羨慕的,就可惜了我們家大少爺!”女子似是自嘲地輕笑一聲,惹來一個男子的輕佻之言。

“是呀,還是咱們萼兒生的美,來,親一個!”一陣急促的喘息聲逐漸變得濃重。

女子嬌笑著打趣,“死鬼,這大白天你怎麼來了?難道是他失敗了,還是···你想···”女子後話沒說完便被抹了去,“噓,娘子,為夫隻是想你了,其它的都別想!”聲色俱佳,多好的一出調情戲。

雲水嵐聽到這裏一陣惡寒,想起維清寒喊她娘子,自稱為夫時都便滿身雞皮疙瘩,現在更是全身戰栗,維清寒似乎也感受到了,抱著她的手緊了緊。卻在她沒反應過來時,悠然開口,“娘子,這場好戲還不錯吧!”

雲水嵐自是知道他指的是什麼?隻聽話落,草叢裏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不一會便見兩個衣衫微亂的人鑽了出來。猛地一跪,驚聲叫,“大少爺饒命,大少爺饒命啊,萼兒知錯了,大少爺饒命啊···”臉色早已發白。

“饒命,饒誰的命?”維清寒裝著不解,“你們說說看,饒誰的命呀?”語氣很平和,但是雲水嵐看到他的眸子變得赤紅,麵色平平卻威嚴如神抵,冷然地就像驟起的風,凍徹心骨。

“大少爺,您就饒了···饒了萼兒吧,萼兒···再不敢犯了···都怪他,都是他引誘萼兒的···”名喚萼兒的女子柳葉眉下一雙梅花眼含著淚楚楚惹人憐的模樣,的確比雲水嵐美上幾分,卻隻是美而已,沒有多少內涵可言,一眼便可望到底一般,顯得俗豔了。

作為乾清閣服侍伺候的侍女執掌,雖有幾分姿色,卻無半點資本,更是了解維清寒的心狠手辣,背叛她的人絕沒有好下場,故而膽戰心驚,苦苦求饒。為著貪一時小利而引狼入室,竟然幫著鄭爽害自家少奶奶,如今一線香被賞金獵人所殺,奸計未成,又得不到維清寒的另眼相看,便貪戀鄭爽甜言蜜語,被抓當場。

此時裙裝微散,不是羞澀的紅著臉,而是嘴唇發白,戰戰兢兢地求饒著,這令雲水嵐不安,他們很怕維清寒似的,難道,他···想到維清寒可能很殘忍冷酷,心底莫名涼了幾分,逃跑的計劃會很難實行吧,不覺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