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早幾個長老和護法來過雲霧閣之後,便不曾有人來探查過,這裏變得很安靜,也許一直都是如此安靜。每天,慕樺都會送藥過來,雲沫便是細心的照看著羽炆。
她終於忍不住的出了這雲霧閣,在小院裏,透過那薔薇花架,看向下麵依山而建赫然與山融為一體的雲霧山莊,心底一時思緒萬千。
“宮主,前宮主下落不明,災劫的罪魁禍首還未找出,雲霧山莊即使在江湖中處於亂世之外,不與官鬥,不與江湖人鬥,樂得逍遙自在。卻是招到小人的妒忌,所以,必須依賴新宮主,找出因果緣由,還雲霧山莊一個百年之安寧。”齊長老中氣十足的道,毫不顧忌。
“齊長老是何意?”雲沫不解。
“齊長老的意思是希望宮主主事,順便替雲霧山莊找出真正的凶手。”另一個袁長老略顯虛弱地道,細看便會發覺他手指卷握彎起,內力全無,能活著已是好事了,他該謝天謝地了。
白長老亦是感慨萬千,守著著慘敗的身軀幾十年,便是為了等待這樣一個時機。
“宮主,解鈴還需係鈴人,也許,隻有宮主才能找到前宮主,將一切因果解開吧。”他意味深長的道,語氣中肯而柔和。
“但是我對此一無所知,如何解呢?”雲沫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們,心中納悶。
“順其自然,宮主一定會解開的。”
“那又為何來此告訴我這些呢,也許就像白長老說的,順其自然,時機到了自然就解開了呢。”雲沫有些嗔怒道,另兩位長老也聽出了她的不悅,相視不語。
“恩,這些可以暫放,首要的還是先救醒宮主的相公才是。”齊長老趁機轉移了話題。
白長老隨即附和,瞧了眼雲沫,淺淺開口:“宮主,齊長老說的是,雖然知道您一定經曆了很多才會至此,眼下,我們也不方便追問太多,但是若要醫好他的傷,單憑慕樺一個人是沒用的,所以,必須借助聖靈石的力量。”
雲沫心中唐突了下,雖然知道羽炆傷得嚴重,卻沒想過他會成為一個活死人,隻是躺著,卻醒不過來,“你的意思是他,他不會醒過來了是嗎?”她不安地問,語氣還算平靜。
“也不能這樣說。”白長老反駁道:“聖靈石完全可以延續他的生命。”
“那為什麼不救醒他呢?”雲沫大聲道,聲音裏有著斥責,原來,他們一直都知道,卻一直騙她,騙她說羽炆會醒過來的,都是騙人的。
“宮主別急。”袁長老平緩地解說道:“依慕樺之力確實不行,依我們幾個的能力也不夠,需要借助宮主體內的聖靈石,還有雲霧洞天的精靈之水。”
袁長老頓了下,卻聽見白長老繼續道:“但是,在穿過雲霧洞天時,那些藤蔓似乎排斥羽炆,所以,要借助精靈之水似乎很難。”
“藤蔓排斥羽炆?這是何意?”雲沫不解。
齊長老解釋道:“那些藤蔓都是有靈性的生物,世代生活在雲霧洞天,與雲霧山莊毗鄰而居,自是對族人交相甚好,世代守護著雲霧山莊,對宮主亦是崇敬,若是有人傷害族人,他們自不會輕饒。”
雲沫有些傻眼,愣愣地,她雖然知道世間萬物皆有靈性,卻並不知這雲霧山莊的藤蔓竟如此神奇,會世代守護至此,守護著她的族人。奇怪,她竟然說是她的族人,難得冥冥之中,已經注定了,所以她才會如此默許了自己的身份嗎?
“這些藤蔓會傷害羽炆對嗎?”她訥訥地道,雖然他曾經傷害過他,但是,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為什麼那些藤蔓還認為他會受到傷害呢?
“是的,除非說服了那些藤蔓,取得精靈之水,借以聖靈石的力量,才能讓宮主您的相公蘇醒。”袁長老安靜的陳述道。
“要如何說服呢?”難道,那些藤蔓還能聽得懂她說的話不成。
“這就不得而知。”白長老搖首,其餘人亦然。
良久,白長老不想看到雲沫那愣愣地眼神,追問道:“宮主,您真的想他醒來嗎?不介意他曾經給你的傷害?”
雲沫眸子裏閃過一抹寒意,即使一閃而逝,卻仍舊被瞧得清清楚楚,她怎麼能讓這個愛她至深的男人死去的,愛,可是,他愛她嗎?她突然也有了些疑問。但是,她卻是愛他的,她愛他,因為他拚死的護助,因為他冷雋裏透著的孤獨,因為那肅蕭裏透著的堅定,因為那沉重裏背負的責任。
她不想他如此就離開了?她突然想,若是一起死去該有多好,為何獨獨讓她一個人醒來呢?
羽炆,為什麼讓我一個人醒來呢?雲沫靜靜地想著,心一片痛楚。如同那一日,她剛剛醒來時一般,生活如此痛苦,為何不死得痛快。但是隨即她又慶幸,因為還活著,便還能見到她的央央呢,她的央央,她想著念著心裏竟是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