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皇宮裏禁衛軍一波又一波地巡邏著,就連小而黑的角落也不放過,若是以前會覺得這樣很誇張,但是現在卻成了頂級重要的事情。皇上下旨,若是宮中有任何遺漏的部分,受懲罰的便是禁衛軍裏的人,怎麼可能不提心吊膽呢!
每個禁衛軍都睜大了眸子,防備著宵小之輩,但是對於頂級高手卻是無可奈何呢!
夜黑風高,月色不明,樹影搖曳著,在一對禁衛軍剛剛離開的轉角,一抹暗影快速消失在了間隙的碧瓦琉璃的屋脊之上,悄無聲息,就像樹上落下的一片樹葉。
黑影似乎對宮中的地形甚是熟悉,小心地避過禁衛軍,轉身來到一處殿宇,門匾上赫然寫著東宮。這個地方是年幼的太子居住的地方,後來太子搬離了皇宮,便居於宮外的太子府了,這處宮殿便成了太子回宮時暫住的地方。
黑衣人來這裏做什麼?這裏空置已久,怎麼會有人來呢?
隻是,誰也不會想到,一會兒工夫,這空置已久的宮殿裏竟然亮起了燈,卻並沒有引起外麵禁衛軍的注意,想來,這東宮該是有人居住的吧。
“你來了?”誰輕喃一聲,而後黑影一閃,從幽暗的角落裏走了出來,那冷漠的麵容是再熟悉不過的樣子,竟然是樂賢宇。
樂賢宇笑了下,笑的樣子溫柔極了,淡淡地開口道:“你待人的方式一點沒變呢,喜歡夜裏找人聊天,這樣白天的時間可以用來做別的事情了。”樂賢宇說得煞有其事的,看著燈火出神。
“你不是也沒變,還是依然習慣著我的習慣。”赫亙城看著一身黑衣的樂賢宇,不禁冷了麵孔,“我看著宮裏的禁衛軍越發的該受罰了呢。”竟然讓人明目張膽的進了皇宮而不自覺,真是該死,若是來人衝著雲淩去的,那就更加該死了。
“別說的那麼見外了,你明知道我會來不是嗎?”樂賢宇坐在赫亙城對麵,他早已看出這處宮殿外守衛不多,似是有意避開,想來該死赫亙城安排好的才是,不然,誰有那麼大的膽量呢!“說吧,你究竟想怎麼樣?”
“樂賢宇,你這是想要搶走淩兒嗎?”赫亙城深邃的眸子看向樂賢宇,眼神銳利。
樂賢宇一笑,“我說過,淩兒跟著你才能幸福,你明知道我有後宮三千,皇後也不是好惹的角色,淩兒若是跟著我,勢必會受到傷害的。”他笑得有些苦澀,卻說得明確。
赫亙城冷然的看著他,不禁想要揭穿他臉上的笑意,看著真是礙眼,“是嗎?”是他的真心嗎?“那你今日是為何而來呢?”他斜眼看樂賢宇,滿是冰冷和不屑。
“你明知道不是嗎?為了嵐兒,你囚禁了靖宇和太子,你為了淩兒竟然忍心傷害自己的兒子和女兒嗎?我隻是不想看著嵐兒‘自投羅網’罷了,嵐兒也是我的女兒。”樂賢宇突然冷下了笑臉,看著冰寒一片。
“你不怕——我會將你一並囚禁嗎?”赫亙城突然淺笑,此時,宮殿外漸漸響起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似乎朝著這裏而來。
樂賢宇臉色更是冰寒,“你以為,你可以得逞嗎?”他以為赫亙城會明白,怎樣去愛淩兒,可是發現,赫亙城也是不懂,他的愛太過狹隘與自私了,從來沒有想過淩兒的感受。
房間外,一對對的禁衛軍將這東宮包圍了,沒人敢上前一步,隻是圍成了一個圈。長劍長戟握在他們手中,散發著冰冷的銀光。帶頭的禁衛軍統領揚聲喊道:“臣等聽候皇上吩咐。”
“哈哈——”樂賢宇突然冷笑一聲,溫柔的眸子帶著火光,手腕猛地一轉,長劍滑過腰際,那鋒利的劍刃險些就掃落桌上的杯盞。
赫亙城不動,雙眼閃過殺意,卻仍然瞪著樂賢宇道:“你既然愛著淩兒,就不該試圖喚醒這一切,若是淩兒真的看到這樣的場景,你以為她會怎麼樣?”
“淩兒——”樂賢宇不覺怔了一怔,看著赫亙城,眼神悠地射出寒光,“淩兒不可以傷害,她的孩子你就可以任意傷害了嗎?”樂賢宇說完越發的警戒,趁著赫亙城一瞬間的失神,身影輕輕一閃,便離開了他身邊。
房門驟然打開,樂賢宇冷然地掃視一眼,處境瞬間變成四麵楚歌,那些禁衛軍沒了顧忌,紛紛抄起兵器朝他走去。被圍成一圈也不覺得恐慌,畢竟,抓不抓得住他還是個未知數。
他回眸看著赫亙城,冷聲道:“你覺得傷害了嵐兒,淩兒就能夠無憂無慮的感受這一切幸福,永遠不會清醒了嗎?”樂賢宇擋了一會,砍了幾名侍衛,便無心戀戰了。
赫亙城沒有出手,可見他也是有些遊移不定的,樂賢宇借著這間隙,一躍飛上了屋脊,而瞬間一襲黑衣變成了五個,他的身邊不知不覺又出現了四個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