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郊外,陽光懶懶地灑在土地上,一片翠綠的生機,彌漫著淺淺的花香。
維清寒看向懷中的白嵐,突然想起出嫁的那日,一襲鑲金邊紅色紗衣,紅如殘陽似血,衣擺如綻放的牡丹花,雍容華貴如翩然的凰鳳,碧雲髻輕綰,鳳冠上綴著兩支點翠金凰流蘇發簪,嫩白的耳垂上的金耳墜與細白脖項上的紅玉珠金項鏈遙相呼應,光燦耀人。
如今,卻是乖巧的小媳婦,素衣簡裙,流雲髻簪著木質的梅花簪,麵容輕俏,紅梅輕綻,端麗出塵,倒是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
“嵐兒,有你真好。”他低低地呢喃一般,赤色的瞳眸閃著光亮。
“覺得我好,就不要放手了哦,永遠不能放手。”白嵐靠在他寬闊的胸膛裏,被有力的臂膀攬得緊緊的,微微淺笑,隨即咬住了下唇,心陡然發疼。
她抬眸,隻覺得眼前明晃晃的日光映在他清雋如刀削般的臉上,一雙鳳眼含笑,不再是朦朦朧朧,而是清晰道刻入心間。
想起那日的似笑非笑,她更覺得此時的維清寒飽滿而真實。
說話間,一條長長的隊伍朝著郊外走來,吹拉彈奏地好不熱鬧,像是誰家的新娘要出嫁了。
維清寒與白嵐相似一笑,那年,他們也曾這般。
“時間眨眼間已過數年了,真快啊——”白嵐忍不住地感慨著。
“是啊,我們都老了,卻依然可以執子之手,這感覺還真是美妙——”
白嵐輕笑,“我想起了那日的結發之事,原來以為我和你會形容陌路,倒不曾想過你的步步緊逼成全了我們結發夫妻。”那日,白嵐早已在維清寒牽扯到她的頭發時醒來,隻是不想睜開眼睛,當起了縮頭烏龜了。
“嵐兒,你——”維清寒慶幸,隻記得當時心底那微微的觸動,不曾想過他的嵐兒也動了心!
“都老夫老妻了,那是什麼表情啊。”白嵐輕侃,卻見一個少年朝著這邊走來。
“爹,娘,快些回家,出事了——”
“寒寒,怎麼了?”維清寒看著長得俊俏的少年郎,那是當時的小寒寒呢,在他外公的教導下也長成了翩翩美少年了。
寒寒臉色略顯得急切,嚷著:“爹,路上再說,快走啦——”他拉著白嵐就想跑,卻被維清寒阻止了。
“說清楚,這次不會是你外公又騙我們回去吧?”被騙地太多,維清寒已經不信了。
這話讓白嵐輕笑,多大的兩個人竟然還吃這樣的飛醋呢!
“爹,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管外公,不是外公啦,是姐姐——”
“央央,央央怎麼了?”白嵐一聽央央,倒先開了口。
“姐姐,姐姐說要出嫁了——”
“什麼?出家——”白嵐一聽,那還了得,拉著維清寒就想跑。
“嵐兒,別急。”維清寒嚷著,抱起了白嵐飛快地離去,向著維府的方向。
維府大廳裏,一個妙齡女子雙臂環在胸口,紅色的衣袂翩翩飛舞,一臉氣憤地站著,“你們幹嘛那個表情,被拋棄的又不是你們,你們委屈個什麼勁啊?”她冷斥。
一個比寒寒略大一些的少年坐在對麵,輕聲回應著:“央姐,你不想想那個郝思幻,你也想想你爹和你娘,他們都那麼大把年紀了,你還要惹他們傷心嗎!”
“憶垚,你別多管閑事,管好你自己吧——你連念歸都沒看好,還想看著你姐姐我嗎?”未央輕斥,讓憶垚身後的一個粉色衣衫的女孩一愣,頓時臉色羞紅。
“央姐,你別扯到我和念歸身上,你跟幻叔叔的事情怎麼可能跟我和念歸的事情相比較嗎!”憶垚反駁,臉色也微微泛紅,他麵子薄,跟他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