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惜之潛入住持的禪房,借助微弱的月光,躡手躡腳地搜尋這屋內,希望能夠發現有關典籍的一絲線索。
然而,她找了許久,也未發現典籍的線索。在她準備離開之際,眼神無意間瞥在月光照耀的住持身上。
她眸光輕轉。
住持再厲害也是人,總要休息,可這禪房內明明有床,為何夜已如此之深,他還是在此打坐?
既是打坐,麵前又放著木魚,左邊放著佛珠,右邊放著用來敲木魚的木錘,難不成是住持休息時,一不小心睡著了?
她目光向下,瞥見住持坐著的棕墊,眉頭輕蹙,走了過去。
伸手點了住持的穴道,讓他昏睡,而後推開他,拿起那棕墊仔細查看了一番,卻依舊沒有發現問題。
就在她準備放下離開時,手卻勾到了一根線頭,露出了一丁點兒棉花。
她這才發現那棉花潔白如雪,像是剛換上不久的。
據她所知,盤龍寺的住持已上任多年,處理事務絕對是極好的,但有一點,就是他這個人比較邋遢,也不喜別人碰他的東西,那這新換上的棉花必定有問題。
她暼了住持一眼,小心翼翼地拆開那棕墊,這才發現棕墊裏的羊皮卷。
她欣喜地打開,點燃火折子,赫然發現這羊皮卷就是一塊地圖的一小部分。
在是否將地圖拓下來這件事上糾結幾分,她終是拿走了地圖。
葉惜之回到杏花苑,便毀了那身夜行衣,換上平日裏的綾羅綢緞。
她仔細地觀察了羊皮地圖,卻實在找不出其中的貓膩。
夜已深,涼氣漸甚,可她的舊疾有了複發的前兆,是以受不得這寒氣,無奈,她便收好了地圖,上床休息。
次日,盤龍寺住持醒來,心裏一驚,自己竟然會睡得如此沉,何時躺下了都不知道,他眉頭輕蹙,仔細觀察了周圍,卻並未發現什麼異常。
他起身,檢查坐墊,大驚,坐墊的線頭竟然開了,他慌張地查看羊皮卷是否遺失。
哪裏還有羊皮地圖的蹤跡,他不禁氣血逆行,一口老血噴於胸前,吐血昏厥。
午時,賈有德帶了豐厚的禮物,前來看望葉惜之,明麵裏是探病,實際上是想借機逼迫葉惜之,同意他撤股。
他與葉惜之合作有兩年,在南風糧行的投資也是不小的,隻是近日有人在調查他的秘密,而這秘密一旦暴露,想必左相大人也是包庇不了的。
可偏偏有一人知道他的秘密,五日前,卻逃了出去,如今他想要用錢財來了斷這個人,才發現自己平日裏太過寵溺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手上的財產怕是不足以擺平此事。
更何況,近幾個月,左相有意讓他從南風糧行撤資,他也早已有了這個心思,是以今日這個契機,他又豈會放過?指不定還可趁機敲詐一筆,也未可嚐!
他剛踏進杏花苑的大門,院子裏練功的青木便看見了他。
近來,他們手底的事物都轉入了暗中進行,公子又對外稱病,他自是得把好這個門,不能讓外人發現貓膩。
“賈大人忙裏抽空來看望我家公子!青木著實感激!”
賈有德笑嘻嘻將禮物遞給青木,“一點薄禮,不足掛齒!公子的病情如何了?”
青木接過禮物,一臉無奈,“公子此番病的不輕呐!今日不能來招待賈大人!青木若有招待不周,還望賈大人多多海涵!”
賈有德收斂了笑容,一臉惋惜,“唉,公子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才子,此番憂思過甚!怕會傷了根本!青木兄弟可要多加開導才是啊!”
“賈大人說的是!既然來了,就進去喝杯茶吧!裏麵請!”青木側身,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賈有德並未推辭,彬彬有禮地邀青木一同進去。
紫蘇端上茶水,客氣地放在桌上。
賈有德看著貌美的紫蘇,眼珠子都快要掉在地上了,紫蘇用茶托半掩著嘴,嘲諷地一笑,謙遜有禮地退下。
青木盯著賈有德,抿了一口茶,心裏一陣嘲諷:難怪會有那麼個風流的兒子!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並非空穴來風呐!
他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賈大人,請喝茶!”
賈有德這才回神,訕訕地一笑,“青木兄弟,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青木放下茶杯,看著他,“賈大人有話直說!”
賈有德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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