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親王府。
芯月端坐在廳堂之中,享受著丫鬟們泡來的香茗。十八歲的她較三年前更是出落得楚楚動人,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大眼慧潔靈活,時常像蒙了霧般水盈盈的,完美的鵝蛋臉白裏透紅,皮膚粉嫩,嬌若桃花。小小的鼻梁下有迷人的嘴,唇角微向上彎,透著渾天而成的驕傲與自信。
此刻,她隻是穿著件白底綃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坐在那兒,卻顯得端莊高貴,美麗優雅,看得七阿哥幾乎移不開眼。
“七哥,我的主意不錯吧?順利幫你解決了難題,嗬嗬。”芯月嘴角一揚,拿起一塊杏花糕往嘴裏塞去。
七阿哥連連點頭,毫無保留地稱讚:“怪不得皇阿瑪一直誇獎芯月妹妹聰明,這次七哥可真是見識到了,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哈哈……”他朗笑出聲,看著芯月的眼神不禁有深了幾分。
芯月抬起小下巴,笑道:“那當然,這次七哥在皇上麵前又立了一把功,你說該怎麼感謝我?”
七阿哥忙湊上前,笑臉迎人:“隻要芯月妹妹開口,七哥什麼都去幫你做!”
“我倒不要七哥為我做什麼,我隻是希望……希望出去走走,透透氣。阿碼說最近京城裏有些亂,所以禁止我出門,我已經大半個月沒有出去瞧瞧了。”芯月懊惱地皺眉。以前她並不喜歡上街,自從去年一次在街上,突然遇見一個酷似柳無恒的身影後,她便時常想出去走走,私下悄悄希望著說不定柳無恒就在京城之中,說不定自己走走瞧瞧就能碰到他了。
至於碰到後,她想怎麼樣呢?
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很想見他,老實點承認,是很想很想再見到他!
當年他毅然離去,讓她傷透了驕傲,傷透了自尊,還傷透了一顆少女的心。從他走了之後,她才知道,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早已經喜歡上那個冷漠如冰的男人,所以才會舍不得,會心痛,會想著法子隻為看到他不一樣的表情……
天知道,她是個多麼驕傲的女子,見他那樣冷漠無情,仿佛七年來不曾相伴過一般,她就辛酸不已。她怎麼可能開得了口用自己的喜歡去留他?萬一……萬一被拒絕了,她該如何自處?
可是,三年過去了,渴望見到他的念頭越來越強烈,她無數次暗地裏下了決心:若是真的再遇到他,她不會真的不知道怎麼做?而是會堅定地告訴他——她好喜歡他!
七阿哥隻顧沉浸在自己的神思裏,沒留意到芯月神色有異,聽到她的希望後,立刻點頭保證:“芯月妹妹放心,我去跟王爺說,明天我會帶你出去遊玩,他若不放心,請多少護衛跟著都行。”
“不要!”芯月下意識地反對,除了柳無恒,任何護衛對她而言,隻是看著厭煩!
“七哥,我不想多帶人,有你陪著微夠了。”
七阿哥點頭道:“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你的安全就由七哥來保護。”說完,見到芯月明豔如花的笑容,不禁怔愣起來。
有人踏門而進,邊走邊搖著折扇道:“你們二人約著出遊,卻不叫我一起,真是該罰!”
“大哥,你回來了!”芯月欣喜地起身,奔上前去。軒德貝勒愛憐地摸摸芯月的頭發,笑道:“別忘了,好玩的事算我了一份。恭喜你芯月,又在暗地裏立了一大功。”
芯月笑道:“哈,我一個女子,才不需要什麼立功呢,何況皇上已經那麼寵我了。我隻是幫幫七哥而已。”說完,她雙眼晶亮若有期待地盯著軒德。軒德明白她的意思,與七阿哥寒暄了幾句,便找個借口將七阿哥打發回了皇宮。
房中,芯月帶著一臉的期待。
軒德喝了口水,難得地歎了口氣:“唉!我說芯月,大哥每次為了你,可要多跑好幾個地,真是累死了。”他伸伸胳膊,扭扭脖子,一副很累的樣子。芯月連忙上前,嘻笑著為他捶捶胳膊捏捏肩,軒德這才滿足道:“噢,誰說我家格格刁鑽任性,那是因為他沒見識過格格的賢良淑德。”
“好了好了,大哥就別兜圈子了,這次……你到底有他的消息沒?”自從芯月無意中得知大哥與柳無恒還有不錯的私交之後,便如蜜蜂見了花蜜,每次他回來都要盤問好幾次。
軒德貝勒享受了一番後,肯定地搖搖頭:“沒有!”
“沒有?大哥快說啦!”
“真的沒有。”軒德貝勒話沒落音,就被芯月一把推開,她氣鼓鼓道:“大哥又蒙人,越來越讓我失望!”
軒德無奈道:“哎呀我的好格格,北京城這麼大,哪能說打聽到就有消息的?再說,說不定他早已經離開京城了。”
“離開京城,他能去哪?”
“嗬嗬,無恒與我一樣,寧願做一個劫富濟貧的俠客,自然可以四海為家,沒必要非呆在京城。”沒錯,他們的私交來自於一次做俠盜的偶遇,事後二人發現彼此身份,便極有默契地做了一對至交。當然,以軒德貝勒的身份,柳無恒是無論如何不能泄露自己的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