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嶽淩風帶著程玉嬌在相國寺祈福,整日神思恍惚,眼前老是晃動著尚青那雙冷漠無情的雙眼,心中無比煩躁,也痛苦不已,到得第三日更是心神不寧,不停地打起噴嚏來,尚青虛弱的麵容總浮現在他眼前,曾記得在平安縣時她臉上健康紅潤的笑顏,如今她卻憔悴不堪,滿麵倦容,越想越不對勁,心中也不是滋味來,他們之間變成了今日這個樣子,究竟是誰的對錯?
呆在相國寺三日,每日關在房中吃齋念佛,心情漸漸歸於平靜,頭腦逐漸冷靜下來,回憶著與尚青初相識到曾經的親密無間再到今日的陌生,心中感覺越來越清晰,頭腦漸漸清明,對自己這段時間的做法悔恨不已,決定明日回宮後與她好顏相對,握手言和,好好過日子,他相信隻要他有誠心,一定能感動她的,就算她愛著別人也一定要把她的心拉回來。
碧宵宮內,一眾人等皆是一天一夜米粒未進,奈何後宮都是李嬤嬤把持,找人也無處訴說,隻能強撐到第二日,雙兒陪了尚青一晚,大致已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明白了,心中憋了一肚子氣,對嶽淩風恨得牙癢癢的,沒想到好好的美人兒跟了他才幾個月不到便變成了這幅模樣,誓要找他理論。
天剛蒙蒙亮,門口便傳來重重的打門聲,眾人都餓得頭昏眼花的,天氣也早,睡意朦朧的,實在不想起身去開門,雙兒睡眼惺鬆地起來朝門口走去,剛打開門,便見一個冷麵冷臉的嬤嬤帶著幾個宮婦在門口窮凶極惡的站著,見到雙兒開門,不問青紅皂白,指手劃腳地罵起來:“踐婢,懶豬,都天光了還在挺屍,是不是昨晚私會野男人去了?”
雙兒正憋著一肚子氣,無故被這一頓罵,頓時怒火朝天,“啪”地一聲響,她伸出手重重地打了那嬤嬤一巴掌,罵道:“嚇了狗眼的東西,斷子絕孫的王八羔子,一大早看到姑奶奶就嚎叫,晦氣。”
那嬤嬤本是李嬤嬤的心腹,一時仗著賢妃娘娘得寵,正在趾高氣揚的,卻沒想到會挨了這麼一巴掌,當即被打懵了,愣在那裏,不多久反應過來,頓時惱羞成怒,忍著痛怒喝道:“反了,反了,無法非天了,快來人給我把這踐婢拉下來狠狠地打。”
一眾宮婦都忙著圍了過來,雙兒當即冷冷一笑,她可是會武功的,這些宮婦哪會放在眼裏,當即飛起一腳把那個為首的嬤嬤踢得橫飛下台階,“啪,啪”幾個耳光把圍上來的宮婦們統統扇了幾個巴掌。這一切隻在瞬間一氣嗬成,那些宮婦隻覺臉上火辣辣地痛,全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便挨了嘴巴子,不由都慘叫起來。
慘叫聲驚醒了正在房內睡覺的尚青和白禾她們,一時全都跑了出來。
那個嬤嬤被雙兒一腳踢下台階,倒在地上,殺豬似的嚎叫起來,雙兒雙手一拍,厲聲道:“王八蛋,你們還有誰敢上來的,姑奶奶我今日奉陪到底,打死一個算一個,大不了我來抵命。”
那幾個宮婦見得如此全都嚇破了膽,都忙著退了下去,扶起那嬤嬤嚇得屁滾尿流地走了。
尚青出門來眼見著如此,隻是微微一笑,卻並沒有責怪雙兒半句,白禾她們幾個也覺得解氣,隻是都知道闖了這次禍,算是徹底得罪了李嬤嬤,怕是要餓死在這碧宵宮了,一時心情鬱悶,眾人回房都搖頭歎息著,正在想著如何找到吃的,不大會兒,卻見門口傳來吼叫聲,眾人都忙著跑了出去。
隻見李嬤嬤正帶著一夥禦林軍站在碧宵宮門口頤指氣使地吩咐道:“都侍衛,這裏有違犯宮規,故意打傷管事嬤嬤的行凶犯,趕緊捉拿歸案,刑訊逼供,看看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指使,目的是什麼?”
那都侍衛聞言,便走上來朝著尚青她們義正言辭地道:“上官主子,你們碧宵宮有凶犯行凶,故意打傷了後宮的孫嬤嬤,下官今日奉命辦事,前來捉拿凶犯回去刑部受審,請主子交出凶犯。”
尚青聞言,望了望得意洋洋的李嬤嬤,平靜地問道:“都侍衛,你不問青紅皂白就來此抓人,你這禦林軍總領是如何當的?全憑一麵之詞,就如此率領禦林軍擾亂後宮,難道天照國的律法是如此規定的?沒有任何證據就敢隨便抓人?”
都侍衛聽得如此一說,不由怔住了,一時也覺得不太合情理,不由麵紅耳赤起來,猶豫著不知如何是好?
“踐人,孫嬤嬤一大早執行公務,卻被你們碧宵宮的踐婢打成重傷,這不是妨礙公務是什麼?這裏許多人都是明眼看見的,難道還能胡說不成?如此行為,理當重審,還不快給我抓起來。”李嬤嬤眼見都侍衛遲疑起來,忙威嚴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