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春宮內,李嬤嬤雙手端著一杯程玉嬌最愛喝的茶,滿臉堆笑地遞給程玉嬌道:“嬌兒,現在可好了,那個民女已徹底完了,皇上把她貶到後宮來,估計以後也翻不了身了,現在她那個樣子,隻要是個男人看了都不會再喜歡的,臉色蠟黃,病懨懨的。”
程玉嬌聞言雖笑了笑,臉色卻露出一絲凝重來,她眼中閃過一抹厲光來慢慢道:“李嬤嬤,你可別得意太早,你想想她被皇上賜住碧宵宮,意味著什麼?碧宵宮和碧春宮在後宮都是同等待遇的,她能入住,那不是在皇上心中她和本宮地位一樣嗎?”
李嬤嬤臉上擠出了一絲陰騖的笑來,道:“嬌兒,雖如此說,皇上到底沒給她名分,這裏麵可大有玄機來,你想想一個民女呆在後宮,就算是住在皇後寢宮又能如何?始終隻是一介民女,因此這裏麵可大作文章了。”
程玉嬌明媚地一笑道:“李嬤嬤,你可要好生招待她啊!”李嬤嬤奸笑一聲道:“放心吧,娘娘,如今那民女住在那裏可是舒服著呢,就那個病貓樣,看她能撐多久。”
二人說完都會心地笑了起來。
“李嬤嬤,這幾日本宮要陪皇上去相國寺祈福,後宮的事,你要多放在心上了。”程玉嬌嫵媚地一笑道。
“是,娘娘。”李嬤嬤高聲說道。
禦書房內,嶽淩風心神不寧地坐在龍案前,“張公公。”
“在,”張公公慌忙走了進來,皇上這幾日性情暴戾,捉摸不透,張公公疲於應付。
“她已經搬過去了嗎?”嶽淩風煩燥地問道。
張公公當然明白他指的是誰。當即小心地答道:“是,皇上,上官主子昨日已搬到了碧春宮。”
“有沒有安排好宮女好生服伺她?”
張公公遲疑了下道:“小梅沒有跟過去,據說是上官主子不要她跟過去的,奴才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的?”
嶽淩風的心痛了下,聰明如她,必定知道小梅是他安排在她身邊的人了,當然不會再要她了,可是他當時安排小梅在她身邊並無惡意,隻是看她形單影子,沒個人伺侯,隻好暗中派了個聰明伶俐的人給她使喚,如此看來,她並不領情。
這個倔強的女人,去了後宮也好,反正眼不見心不煩,千萬別再激怒他,到時他害怕自己控製不了,如若他一怒之下說出了那二個字,那他將會遺憾終生了。
“張公公,朕這三日將要去相國寺祈福,你去後宮吩咐下讓她們好生伺侯她,別讓她受了什麼委屈來。”嶽淩風想了想後不放心地吩咐道。
“是。”張公公答應一聲走了出去。
這二日尚青每日隻喝點水度日,有時連水喝進去都會吐出來,胃裏麵不僅酸水連苦膽汁都吐出來了,宮裏既無熱水,更無人過來看望,隻有白禾和四個宮婦看著也是幹著急,尚青心情低落,自己本是醫生,然心萬念俱灰,隻求速死,對自己的這種症狀不曾在意,隻道要是得了怪病或許死了就能回到現代了。
連續多日未吃過一粒米,這日尚青起床想去外邊走走,出得宮門,隻覺走路輕飄飄的,沒有絲毫力氣,便坐在一個台階上休息會兒,不大會兒,便聽見腳步聲響起,隻見李嬤嬤帶著夥宮女走來,神情倨傲,滿臉橫肉,眼神清冷,尚青靜靜地坐著也不看她。
“果然隻是個民女,大白天就這樣坐在外麵,哪像個女人樣。”李嬤嬤輕蔑地說道。
尚青隻管閉目養神,懶得答話。
李嬤嬤冷冷笑道:“你們碧宵宮的人聽著,從今個起這附近的衛生都由你們自個負責,這後宮可不養閑人。”
說完瞄了眼尚青道:“既是主孑就要有個主孑的樣子,成天拉著個臉不學好,這皇宮可不比民間村婦,樣樣都要有個講究,行為處事處處都要撿點,更不能勾搭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敗壞了皇家風氣。”
尚青聽到這兒,氣不打一處來,頓時又覺得惡心之極,便站起來冷冷道:“閉上你的臭嘴,即刻消失在我麵前。”
李嬤嬤走近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捂著嘴道:“喲!瞧你這模樣,麵黃肌瘦的,莫不是得了什麼死病不成?”
一陣巨大的惡心感襲來,“哇”地一下,尚青來不及躲避,嘔吐物全部吐在了李嬤嬤身上。
“哇!不得了啊!”李嬤嬤怪叫道,滿臉嫌惡,眼見自己全身都是難聞的氣味,不由急怒攻心,伸出手朝尚青打去。
“住手。”四個宮婦快速閃了出來,有一個抓住了她的手,冷冷看著她道:“休得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