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程玉嬌也氣喘籲籲地趕來了,回到碧春宮早有宮女向她稟報了此事,氣得她渾身顫抖,朝這邊趕來,待趕過來看到李嬤嬤這樣,忙心疼地過來扶起她,跪在嶽淩風麵前,哭著道:“皇上,今日這事必得請皇上稟公辦理,嚴懲打人行凶者,否則臣妾長跪不起。”
嶽淩風望了眼倒在地上的宮女內侍,臉上一黑,朝雙兒道:“雙兒,這些人可都是你打的?”
“是,”雙兒理直氣壯的說道,“這些人不僅該打而且還該死,既然皇上不願管教這些奴才,那我隻好代勞了。”
雙兒臉上毫無懼意,滿臉都是大無畏的神情。
嶽淩風聽了朝尚青瞧去,卻見尚青站在那兒,冷冷的眼神正朝他掃射來,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虛,一瞬間就被她的冷漠刺激得心底生涼,這幾日在相國寺所下的決定傾刻間瓦解,仿佛感到他的青兒正在一步步與他漸行漸遠了。
他的心狠狠地抽了下,一股不可名狀的哀痛隨即而來,帶著絲被人遺棄的憤怒。
“雙兒,你可知道故意打人是犯法的?”嶽淩風沉聲問道。
“知道。”雙兒冷聲說道,“可是我的姐姐現在被人欺負到了如此地步,如若我不伸張正義,天地難容。”
“胡說,誰敢欺負她?”嶽淩風不由怒喝道,又望了望表情冷漠的尚青,帶著絲惱怒道:“是她不識好歹,不知道珍惜而已。”
雙兒聞言不由冷笑起來道:“皇上,我美麗善良的姐姐這才進宮多久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叫她如何去珍惜?”
“雙兒,你不要仗著朕的恩寵在後宮為所欲為,這些奴才再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隻要證據確鑿,自有大理寺稟公處理,幾時輪到你來教訓她們了?”嶽淩風厲聲道。
“皇上,隻怕等到你要的所謂證據來,我姐姐早已經死了。”雙兒憤怒的反駁道。
“放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青天白日之下,還能謀財害命,故意殺人不成。”嶽淩風怒喝道。
“皇上,您可要為臣妾做主啊!”程玉嬌哭訴道:“如今一個民女就把後宮鬧得天翻地覆,還無故打了這麼多嬤嬤宮女,這傳出去皇家的威嚴何在啊!”
嶽淩風朝尚青望去,他倒想看看她如今有什麼可說的?看她會不會為了雙兒過來跟他討饒?可是尚青冷漠得如同冰雕般矗立在那兒,望都不望他一眼,畢竟當眾打傷這麼多人,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如若不處置難堵眾人之口,一時劍眉一挑,怒喝道:“來人,把雙兒押到地牢去。”
“是。”幾個禦林軍走了上來,就欲動手。
“住手。”尚青冷聲喝道,畢竟多日未曾進過食,每日的嘔吐已經耗盡了她的元神,勉強撐著走過去,二道寒光直朝嶽淩風射過去,怒目而視道:“皇上,你不問緣由就要抓人,沒想到你如此昏潰,今日若有誰敢動雙兒一根寒毛,我今生今世都不會原諒你,定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嶽淩風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不敢直視著尚青的雙眼,盡管他也覺得此事蹊蹺,可雙兒當眾傷人畢竟理虧在先,不處置無論如何交待不過去的,當下便朝尚青怒喝道:“放肆,你這是什麼態度?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朕自會稟公辦理,當眾打人就是不對,來人,先給朕把雙兒帶下去。”
“是”,二個禦林軍走了過來。
“你....”尚青用手虛弱地指著嶽淩風,隻覺眼冒金星,一股怒氣直衝腦門,眼前滿是黑暗,再也站立不穩,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姐姐,姐姐。”雙兒見狀忙衝過來抱起尚青撕心裂肺地痛哭起來。
嶽淩風頓時心中一緊,待回過神來,不由心如刀絞,尚青已經暈倒在地昏死過去了。
“青兒,”他跑過來欲要抱起尚青。
”不要動我姐姐,你這個昏君。“雙兒緊緊抱著尚青痛哭地喊道。
一陣巨大的恐慌襲來,“快,叫禦醫。“他朝都侍衛怒喝道。
都侍衛見此情況,哪還顧得抓人了,忙吩咐幾個禦林軍去請禦醫了。嶽淩風蹲下身來,強行從雙兒手中搶過了尚青,抱起她朝碧宵宮走去,雙兒不放心地跟了過去。
嶽淩風抱著尚青快步走進了碧宵宮,當他走進的一霎那,立時驚呆了,隻一瞬間,氣得臉色鐵青,心像被割成了碎片般痛不可當,顧不得多想,他把尚青輕放在搖搖欲墜的破床上,立時朝外麵走去。
他的周身散發出一股令人畏懼的寒氣,站在階梯上,冷厲的眼神朝下麵掃射過來,厲聲道:“都侍衛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