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雙兒,娘病了,怎麼辦?”一向穩重的赫廣揚夜晚時分急匆匆地趕來了,滿臉的焦急。
雙兒忙遞給他一杯水,安慰道:“不要著急,慢慢說。”
雙兒從沒見他這麼著急過,不由也跟著著急起來。
“娘病了?嚴重嗎?”尚青的心一沉,她擔心的這天終於來了。
“我今日在高陽行醫,聽得高陽縣衙門口貼著告示說是“玉夫人得了重病,生命垂危,正在民間召集神醫,又說是玉夫人想念著她的孩子,日日垂淚,盼與孩兒們見一麵。”赫廣揚心情沉重地說道,說完焦躁不安地來回走著。
幾年了都沒見到娘了,如今竟然生命垂危了,一時心中堵得難受極了,尚青的眼眶漸漸濕潤了,隻是沉吟了一會兒便說道:“事不宜遲,我們必須盡快下山見她老人家一麵,切莫留下終身遺憾。”
赫廣揚和雙兒都表示讚同,三個人商議良久,定下了初步方案。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裏,一輛馬車悄無聲息地停在留燕侯府門口,從車上悄然下來了幾條黑影。
雙兒走在前麵敲開了門,守門的家丁見到雙兒他們後麵露驚喜,忙領著他們進了門。
早有人通報了趙娘,趙娘心中暗喜,隻在床上躺著,佯裝不知。
不大會兒腳步聲響起,隻聽赫廣揚的聲音問道:“俺娘的身子可好些了嗎?”
總管李義恭敬地答道:“回少爺,老夫人身子已大不如前了,禦醫說是有重疾在身,恐難治好。玉夫人整日念叨著你們幾個呢。”
“揚兄,這個時辰莫驚擾了娘休息,我們且悄悄進去看看先。”尚青抱著琛兒,悄聲提議道。
赫廣揚點了點頭,對總管說道:“你下去歇息吧!我們進府看娘的事切莫讓別人知道了。”
李義答應一聲下去了。
房內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來,有丫頭燃起了油燈,屋內瞬間光亮起來。
“外麵可是青兒和揚兒?”趙娘顫微微的聲音傳來。
“娘,是我們。”尚青和赫廣揚幾乎同時答道,輕輕推門走了進來,娘竟然沒有睡著?
趙娘頭上纏著厚厚的棉布,虛弱地躺著,見到他們進來,雙眼放出耀眼的光芒來,臉上因為激動雙頰泛起紅光來,她喘了口氣拉著走進來的尚青和赫廣揚的手一迭聲地叫道:“好,好,沒想到老身在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你們,此生再也無憾了。”說完流出了淚來。
“娘,對不起,這麼多年都沒有過來看您,害您擔心了。”尚青紅著眼圈難過地說道。
趙娘望著她懷中抱著的琛兒,激動地詢問道:“青兒,這可是太子?”
尚青點了點頭,說道:“娘,正是琛兒,睡著了,帶他過來就是想讓您看看,多謝您當年暗中護送我去宮。”
“快,快抱給老身看看。”趙娘一迭聲說道,精神好了許多,眉開眼笑的。
尚青忙把琛兒抱到趙娘跟前,趙娘邊伸手接過來邊說道:“這小胖兒還挺沉的,該有五歲了吧!”邊說邊細細端詳著琛兒,慈愛地說道:“長得多俊,多結實啊!一看就有福相,眉眼間真是像極了他父皇,將來必然又是一位明君,看來天照國得上天眷顧必然前景光明啊!”
尚青聞言隻是默然站著。
趙娘見琛兒睡得沉沉的,忙摸了摸他小手道:“這麼夜了,別著涼了,先睡在老身這兒吧!”說著把琛兒放在旁邊,臉朝裏,拿過被子來蓋好。
尚青見趙娘動作利索,雖看上去蒼老憔悴了些,倒不似身患重病,生命垂危之狀,不由心下疑惑,若有所思。
“娘,您哪兒不舒服?我給您來檢查下。”赫廣揚按捺不住道。
趙娘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安道:“娘這個年紀了,什麼病不病的都無所謂了,就想見見你們幾個,你們倒是狠心,這麼多年了連個音信都不給我。”
一席話說得他們都低下了頭。
赫廣揚忙從懷裏掏出一袋藥來道:“娘,這是我特地為您配置的藥,吃了有病治病,無病健身。”
“哼!揚兒。”趙娘並不接藥佯裝生氣道:“尤其是你,無緣無故一走就是五,六年,你心裏可還有我這娘?”
赫廣揚聽得更加慚愧了,不敢答言。
“青兒,我知道委屈你了,琛兒都這麼大了,回來吧!”趙娘拉著尚青的手誠懇地哀求道:“琛兒都這麼大了,他可是天照國的太子啊!需要好的環境來培養他,這樣流落在外於他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