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的話極少,一路上也很少主動與我搭話兒,而我也不是主動的人,加之剛剛在小樹林的小別扭,我很不自在,師父說,他玄清且是池中之物,我拿小女兒心態在他麵前談及這些,丟的可是玉虛的麵子,以後決不可在他麵前提及這些了。
暗暗下定決心,也就釋然了。從早上下山,一直不停歇的趕路。走的還都是不見人煙的小道,晚上在哪兒過呢?而前麵那人,還是麵無表情的挪動兩條修長的腿。真是佩服:“清,天色漸晚了,我們在哪歇息?”
前麵那人渾身一震,我後知後覺的捂住嘴,我剛剛親昵的喚他清。。。
“我,我。。。”我停往腳步,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釋,隻能吱吱唔唔。我以為,他會冰冷的警告我不要喚他,這樣才像他的性格。
“走完這條小路,便可到桑洛城的官道。”他沒有轉身,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丟下這句話又繼續趕路。是不介意嗎?清,多麼親密的稱謂,我心不由的縮緊。
我追上他,假裝我對於他稱謂改變並沒注意,於是我故作鎮定問道:“我們這是去哪?”
“竟城,玄龍門。”
“你走慢點,走了一天,我腳都疼死了。”我嬌嗔:“從下山開始,你就一直走山路,樹林,小路。。。嗯,”我拉住玄清的長袖,跳到他的麵前對上他深淵的雙眸:“你是不是怕路人怪異的注視?”
他停下腳步,與我相視:“誰一直盯著我看?”
“我。。。”我先躲開視線。
玄清拉過我的手,把我擁在胸前,我的頭隻能抵到他的下巴,清楚的聽得到他有節奏的呼吸,這是怎麼回事?剛剛明明還在討論他為什麼隻挑幽靜的小路而行,現在姿勢卻如此曖昧,我的心沒有節奏的跳動起來。我羞窘道:“你,你為什麼要這樣抱。。?”我接不下去之下的話。玄清的手輕輕環著我的腰,然後提氣,我覺得我的腳離開了地麵,然後被玄清環抱在胸前,耳邊是呼呼的風聲。比騎馬還要快的速度。我的細胞變的很敏感,呼吸突然就變的沉重。在天黑已暗黑的時候,我們終於到了桑洛城的城頭,十幾米高的城牆上的“桑洛”兩字。我這才相信,玄清在一個時辰便掠過了上百裏的路程。桑洛城的夜,更是繁華奢侈,處處都是燈火輝煌,路人更是絡繹不絕,如我所料,剛踏入城門口。行人便對著我們指指點點,玄清的一頭白發,太過於炫目,他美的驚世駭俗。
“清,我們晚上住哪?”五年前的武林大會之後,我便不曾下過山,終日在自己的園子裏讀書彈琴,日子過的很是清閑,桑洛城裏來來往往的路人。我是有點膽怯,剛剛到城門口他便把我從懷裏放下了,我一直緊緊得著拉住他的袖口。
玄清找了家客棧,而我像個小女孩兒般牽著他的袖口。
“客官您幾位?打尖還是。。。。嗯?”客棧的店小二出門將我們迎了進去。玄清也不管店小二看到他之後怪異的眼神,便冷咧的出聲:““兩間上房。”
“是是是,客官你跟我來,我這就帶您上去。”店小二很快恢複正常,熱情的招呼上了。
“清。”我小聲的喚到:“可不可以隻要一間房?”我很怕,一個人呆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我會害怕。
玄清看了一眼,便開口對前麵的店小二道:“一間。”
“嗯?”還在帶路的店小二被玄清突然出聲“一間”所困惑。
“一間上房便可。”
“好的,天字一號房客官,小人這就帶二位上去。”我與玄清跟著店小二上了樓,在二樓的朝南的天字一號房門口,店小二推開鏤花的木門,道:“客官,這便是你們的房間了。”玄清從腰帶裏拿出小錠銀子打賞。店小二得到銀子後,笑嘻嘻的關門離開了。
我一進房,便躺在床上不想在動。好累哦,其實玄清一路上都走的很慢,中途也會歇息,但我始終隻是個弱女子。
這間房裏,隻剩我們二人,我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手與腳都不知道該放在什麼地方。索性閉上眼,沉沉入睡。隱約聽見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接著是關門,然後有一張溫熱的錦帕輕輕拭淨我臉上的汗漬,接著有一雙手脫掉我的布靴,布襪。接著一雙腳被泡在熱水裏,我舒服的歎了口氣,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