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雷聲驚醒的,並不是怕打雷,而是吵的人睡不著覺。這間房裏,隻有一張床,昨天晚上我睡的很舒服,有個溫暖的懷抱一直抱著我。我知道是他,我們麵對麵側睡,我發現,他的皮膚很白光滑。還有他的懷抱並沒有想像中的像冰塊一般,反而很舒適。我抬眼,正好看見玄清兩扇長長的睫毛輕抬。我不好意思再注視他的睡覺的樣子,轉移的視線。玄清伸出他那好看的食指,輕點我的額頭,慢慢劃過鼻尖,嘴,下巴。
“醒了?”玄清剛睡的聲音比平時要低沉很多,我臉上一熱。掀掉被子,汲著修鞋就下了床,走到窗邊。不管我有多鎮定,可是我還是控製不住的羞澀。
推開窗,天已微亮,雨絲兒爭先恐後的往下掉。我心漸漸平靜下來,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他是我未來的夫婿,隻是同睡一張床而已。我們什麼都沒有做過。
風伴隨著雨絲迎麵而來,並不覺得冷。一切都是朦朧不清,昨天晚上那個人聲鼎沸的桑洛城像睡著了一樣,隻依希有路人撐著紙傘從客棧的門口的官道路過。可能是因為還早,街上的鋪子都少有開門。
“餓不餓?”玄青說道。
我搖了搖頭:“不餓,清,下雨了,我們還繼續趕路嗎?”
“明天再走,你再睡會。”接著是門被輕輕的關上的聲音,我轉過頭,滿屋子的空蕩。我走到床邊,被子上還殘留著溫度。他這是去哪了。
片刻,我突然覺得好餓,他去哪呢?還不回來,不管了,反正走的時候才結賬。我去一樓要些東西吃。
這細雨天,像是要下上一整天。路上的行人多了起來,石板街上的紙傘色漸漸多了,後來密集起來,紅的,白色,紙的,藍的,花的、五彩繽紛,煞是好看。我坐在客棧一樓不起眼的角落裏,細細品著粥。樂於發現,不同於玉虛的晨。
從外麵回玉虛的師姐弟常說,不管哪個鎮哪個城,最熱鬧的地方便是早上的茶樓酒肆。這話果然不假,說書的先生剛剛放下茶杯,人們兩三個結成一夥,擁進客棧,找好位置或是點杯茶叫些點心。剛剛還隻稀稀拉拉坐著幾個的客棧,現在卻喧嘩的嚇人,好像這客棧的裏的食物的香味飄的很遠,帶著魔力。
“你們聽說了嗎?”離我幾桌處的一個嗓門特大的人,壓住其它哄哄鬧鬧的聲音:“武林盟主玄清定親了。”他話音剛落,整個客棧就安靜了下了。那人見所有人都被他吸引,更是得意。
“不會吧,消息準確嗎?”有人發出疑問。
“騙人的吧,哪能?”一個穿著藍色勁裝的少女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大聲喝道。
“我會騙人?”嗓門大的那個人音色揚了幾個高度,很不高興被人置疑。
“就是阿,姑娘您不是桑落城的吧。”店小二一遍擦著桌子,一邊指著最先發起話題的大嗓門道:“這位阿,可是咱們桑落城的包打聽。他所得的消息,可從來沒有假的。”
看到有人讚同,那位包打聽更是得意:“姑娘,你不會是愛慕玄清吧?阿?”
“哈哈”包打聽話音一落,便是哄堂大笑。
藍色勁裝少女,一跺腳。然後坐回位置,冷哼道:“那你倒說,跟玄清定親的是誰?是誰?
”
“對阿,是誰呀,我說包打聽。你扯了半天還沒說女主角是誰呢。”就連說書先也過來湊熱鬧,給包打聽遞過一杯茶。
“咳咳,”包打聽接過茶喝了一口:“這與玄清未過門的妻子是玉虛門的。”
“玉虛門?”
“誰呀誰呀?”
“嗯,誰我倒是不知道。”包打聽有些困惑的壓低聲音。
“不會是你個這個糟老頭在這尋大夥開心吧?”另一名女子開口罵道。
“哼,信不信由你,我隻不過在博大家一笑罷了。婚期就定在明年五月初三,不過話說回來,這些什麼盟主幫主,八大門派的,我們這些小人物根本扯不上關係。娛人娛已罷了。”包打聽罷罷手。
大家相視一笑。片刻又開始熱絡起來了。
“那後天的桑落詩會,總與我們這些小人物扯些關係了吧。”這說是說生先生先起的頭。
“是阿是阿,後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桑落詩會了呀。”客人甲道。
“怪不得這些天來桑落城的異鄉人多了很多呀,我就困惑呢。”客人乙附和。
“姑娘,”客人丙對著剛剛的藍色勁裝少女道:“你也是來咱們桑落城參加詩會的吧?”
“哈哈”又是一陣大笑。剛剛還落落大方的少女此刻連耳朵根兒都羞紅了。
桑落城商貿是全國最繁華的一座城池之一,加之這裏氣候溫和,冬暖夏涼,很多文人雅士,明望貴族都喜歡定居於此。就連皇帝在這裏也有行宮。我這才曉的,原來這桑落詩會是朝廷舉辦的,一年一次,有誌的青年可以在天很輕鬆的名揚天下。而未出嫁的少女大多會來此觀望,想在這一天尋到自己心儀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