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男兒屈膝非關金>上(1 / 2)

齊天聽關雎雎直承其事,心知要糟,暗中凝神警戒.待得謝飛越身形撲來,知悉關雎雎武功低微,絕難抵禦,當即伸臂擋去。

-

謝飛越蓄勢一撲,有逾猛虎出山,但見對方隨手攔截,五指屈伸變幻,即似擒拿,又似點打,中盤數處大穴,竟全在指控之下。

-

他與人交手經驗雖然不豐,但征戰沙場,臨敵應變非是一般。雖驚不懼,腳下錯步,轉自左側竄去。他料敵機先,算準齊天左臂橫抱著白驚天,無法騰出手來。

-

齊天心中也不由暗讚對方應變快速,他雙腳本盤在屁股之下壓坐,右手在地方一按,撐起身體,左腿彈出,腳背倏往他小腿勾去。

-

那漢子單膝一屈,側身跪下,驟往齊天腳上壓去。他見對方一而再的梗阻,怒火愈甚又無可泄瀉,不由動了真火,這一跪壓已然用上七成功力,縱是石板也要被壓得四裂。

-

齊口喝道:“好”。他口中喝彩,分神忘了招架,那漢子膝頭已壓在他小腿骨上。

-

眾人齊聲驚呼,均想小腿縱不粉碎,也必骨折。果聽“喀嚓”一聲脆響,不禁有的可惜,有的興災,有的樂禍。

-

青青雖然不諳其中厲害,但也知大是凶險,驚呼道:“公子。”

-

關雎雎武功雖然低微,但出自名家,平日多得教聆,見識大是不凡,知悉其中厲害。他對齊天本來心生異感,又見其是為了維護自己遭劫,不禁又是感動,又是憐惜。至於該要上前援助以及擔心,一時反倒忘了。

-

那漢子聽得“喀嚓”之聲,隻道對方腿骨斷裂,想起彼此素不相識,無怨無仇,不禁微感後悔。正要站起身來,忽然膝下一股大力噴泉般湧上來,托著身子身不由已騰空而起。

-

這下變故突兀,眼看那大漢要破頂而去,縱不頭顱破裂,也必頭破血流。

-

眾人又是一聲驚呼,忽然伸出一隻手來,抓住那漢子腳踝,將他拉扯下來。卻是齊天及時站起身來,伸手將他拉住。

-

眾人將目光望向剛才“喀嚓”聲響去,隻見地上鋪的木板斷裂幾塊,稍一思索,不禁變色。

-

要將外力以巧勁轉移開,本就是一項很高深的功夫,而要以自己身體為媒介,隨意施為,任意轉移,那更是匪疑所思。

-

那漢子自也心下了然。但他自與白驚天重逢以來,得其贈金,解得邊關糧困之危,隻道武功高強之士,俱都慷慨豪俠,推移及愛,雖然當眾所挫,實是不恥反敬。抱拳為禮道:“公子武功超神,隻可想象,著實讓人好生佩服。”

-

齊天幼小從師,目染耳濡,因憤世忌俗而玩世不恭,行事出人意表,凡世人所諱,偏反行之。但君子謙謙,不欺以方,當下連忙拱手回禮道:“兄台高譽,雕台小技,貽笑大方。”

-

那漢子臉色一變,語氣加厲,喝道:你是要一意維護那女子了?”

-

齊天見他前恭後倨,不禁好笑,順著他手指所指望去,隻見關雎雎也正望著自己,雙目瑩然,含情脈脈,不禁心中一動,點了點頭。

-

關雎雎見齊天當眾明態回護自己,更是感動。心頭甜涼,就似六月天喝了一碗冰鎮蓮子,直泛心田。

-

那漢子臉色死灰,驀地暴喝一聲,道:“謝飛越明知不是你的對手,卻也要跟你鬥鬥,非是不明不智,隻是兄長之仇不能不報?”說著提起雙拳,狂風暴雨般攻了過去。

-

齊天信手招架,一一化開,口中道:“且慢。”

-

那漢子手上不停,問道:“什麼事?”

-

齊天道:“你誤會了。”

-

那漢子怒道:“有什麼的誤會?”他平素精明沉穩,心思慎密,若非如此,也不足升任參將。但些時心傷白驚天之死,又聽關雎雎直承其事,那還他疑?

-

馬騰空與韓風月對望一眼,不禁臉有憂色,那漢子拳法之疾猛,直是有若狂風暴雨,武功縱不如自己,也相差有限。但齊天雙手招架,實則左手隻不過虛張聲勢,作全麵之飾,毫無半分功用。他以一隻手招架,且餘有閑暇,武功之高,自是不言自喻。二人一般心思,均想此人插足其中,失銀追查一事,隻怕更要棘手。

-

齊天道:“兄台再不停手,小弟可就要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