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宏太尉得知太子屍體被劫後,幾乎是拍案而起:“什麼,連死人太子也有人搶?”
“太尉,怕隻怕太子還是個活寶貝啊。”宏管家提醒他。
“你的意思是說太子還活著?”宏太尉大驚失色。如果真的是這樣,他這條小命還能保得住嗎?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那怎麼辦?”這疏於職守的罪他可承擔不起。上頭怪罪下來,他還不是一個滿門抄家。
“當下,或許有一法可勉強應付。”
“什麼辦法?”猶如抓住救命稻草,宏太尉迫切的問。
“無論太子是真死還是假死,我們,找個人,代替太子死不就可以了嗎?”宏管家奸笑。
宏太尉聽得稀裏糊塗的,不懂其中的玄機。
“你想想,結局無非兩個:太子若真的死了,我們不就沒有威脅了嗎;太子活著,他如今也是落毛的鳳凰,你認為還能一展宏圖嗎?隨便找個人搪塞過去,不就完了嗎?”
“哦哈哈,好主意。”宏太尉大喜,片刻又犯了遲疑:“都說這太子的命連皇帝都不能比之一二,如果他活著,會不會給我們添來麻煩啊?”
“太尉多慮了,他一個無親無故的皇族,若真的流落在民間,自身都還難保呢。”
太尉聽此言,終於放了心。第二天,便差人在亂墳崗找了一個與太子身形相同的屍體,搪塞了重要的人物。
可憐的小人物,自以為作出了一個精明的抉擇,哪裏知道自己為自己挖掘了死亡的墳墓。就在太子的‘屍體’送到倌譯後不到一刻鍾,宏太尉便被刺殺在自己的府上。
死前,他見到了他,一個瘦削高挑的影子,提著一把明晃晃的箭。像他陰森森的走來。
“啊!怎麼是你?”宏太尉戰栗著後退,可惜他大腿發麻,一步也邁不開,定定的站在那裏等著死亡。他是多麼驚訝,多麼惶恐,他仿佛看到了地獄裏最恐怖的鬼魅,在他還未舉箭揮向他時,他因為害怕而暈厥了過去。
他的食指輕輕的在箭柄上一按,一道濃濃的紫色光芒從箭鞘裏散發出來,彌漫在已經不省人事的太尉的頭上。頃刻,太尉臃腫的腦袋就隻剩下白花花的頭顱。
獲悉太尉的悲慘死壯後,王尚書仿佛清晰的聞到了彌漫在自己身邊的死亡的氣息。
是夜,他攜帶著家人,丟棄了萬卷家產,連夜出逃。
“老爺,我們為什麼要走?”尚書夫人不明白的問。
她有一個顯赫的家族,皇帝對他們也是敬畏三分,如今皇帝沒有下旨,他的夫君就嚇成這副德行,叫她怎麼不困惑?
“噓--別問,隻管走就是。”尚書哆嗦的回答她,還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夫人無奈的搖頭,是什麼牛鬼舌神,把他嚇成這個樣子,她反而有些翹首以待。
其實,王尚書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害怕?
他隻知道,十天前,他收到一個可怕的指示,這個指示,印在一張白皮書上。而更可怕的是,這張白皮書,似乎若有若無的散發一股難聞的味道。這味道,在經曆了恐懼的十天之期後,他終於辨別出那是什麼味道了。
屍體的味道。
十天來,因他而死的人有爾儂王後,宮才人,玉貴妃,右丞相,還有月太子,宏太尉….他們的死亡身軀,懸掛在一個秘密的暗室裏,屍體發出一股強烈的黴味,就和白皮書的味道一摸一樣。
他敢肯定,他的屍體,也會與他們為伍。
隻是不知道,那個藏在暗處的鬼魅般可怕的人物會是誰。
他指示他做了這麼喪盡天良的事,而他還不知道他是誰。他也不想知道他是誰,因為他的出現,就是他的死期。
王尚書天真的以為,他醒悟得早,就不會落得像宏太尉那麼悲慘的下場。事實上,他大錯而特錯了。
他的前麵,立著一巨大的身影。黑影在月的照耀下拉得很長很長,遮蓋了他們的臉。王尚書瞪著驚恐的黑瞳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這一幕,腦海裏閃過一個疑問:他,有三頭六臂嗎?為什麼知道他在這裏?要知道,他們出逃的計劃無人得知啊!
巨大的黑影緩緩轉身,王尚書看清他的麵容後,這一驚非同小可:“啊,你?你?怎麼是…?”
“哼。”黑影鄙夷的冷哼了一聲。“竟然想逃?”
….
翌日,皇城的八大街道出現了許多具血粼粼的被剝皮的怪物。骨頭彎曲,佝僂萎縮,被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大獵狗銜到了不知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