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水流將月救走後,滿以為月從此能過上穩定的生活,哪裏知道通緝他們的抓牙竟像天羅地網一樣將他們重重罩住。所幸的是寒水流武藝高強,一般的下三流手段難為不了他們。但是不幸的是這些抓牙中,不凡有可怕的高手,寒水流覺得自己一生的對手全集中到這些日子裏來了。而且這些人的手段毒辣陰狠,是寒水流從未見識過的。他已經強烈的預感到,自己不久也將命喪黃泉。而且一定是很摻不忍睹的死法。但是,死,他不怕,他隻渴望在死之前將月保送出去。
萍水相逢,結拜金蘭,傾心相救,寒水流的至情至性,無不讓月深受感動。
“水流兄的大恩大德,若月能逃離虎口,定將湧泉相報。”月含淚哽咽的說。
寒水流聳聳肩膀,一副不以為然道:“這些人多是烏合之眾,我不費吹灰之力便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月兄你就盡管放心,你一定能夠逃出去的。”
話說得輕鬆,可是眼睛裏閃爍的不自信還是被月悉數觀察了去。月淡然的笑,無論結局如何,人生得一知己,足也!
寒水流表麵大而化之,實則心細如針。他無論是走路,睡覺,都提著一百二十個心,對周圍的環境體察入微。月跟著他,漸漸得也學得一些應急伎倆。他天生聰慧,學得是又快又精,讓寒水流自歎弗如!他總是嘖嘖的歎道:“月兄要是習武,這過個八年,十年,不知道是那般驚人的造詣!”
月苦笑。他自幼習文,諸子百家之文,他無不熟悉。可惜,現在看來卻有些中看不中用。
他若是習武,起碼那會,他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母後被鞭笞的軀體高懸在城門上,看著外公滿身鮮血的倒在他麵前。他恨自己,那麼無用。又那麼無奈!
“我想習武,水流兄教我武藝吧!”月跪在寒水流麵前淚際斑斑的請求時寒水流嚇了一大跳。
“可我是你兄長啊!”他不想教他武藝,不想破壞他們的輩分。
“水流兄大可不必計較名諱的東西,那些東西世俗得很,你教了我武藝,你也還是我兄長啊。”月說。
寒水流想了想,覺得月既然是不走正統路線的人,他也沒有必要妞妞捏捏的,遂當即應承了下來。
可惜,在他還沒有來得及教月一點東西時,他就遭遇了從所未見的對手。
那天,他和月一改往昔的山麓路線,他們下了山,進了城。因為長期的奔波加上食欲不良,他們渾身乏力,決定進城買些幹糧,好繼續這場持久戰。
可是他們剛剛進入縣城的大門,就發現一條異常龐大的獵狗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寒水流倒不在意,他行走江湖多年,什麼東西沒有見過,這獵狗自然也就不會放在心上。而月,倒有些心悸。他總覺得這獵狗的眼睛好熟悉,隻是不敢相信這人和狗的相似會達到如此的驚人程度。他顫抖著拉著寒水流的衣襟,生怕這一不留神,就又丟失一個親人。
這些日子來,他已經習慣和寒水流相依為命。如果他失去他,他在這個世界上就再也一無所有了。
他們往城的深處走去。這獵狗一步不離的緊緊的跟著他們。月的心跳加速,他每次回頭,接上這狗的眼神後,就無來由的心慌。
“水流兄,我看我們要不要返回?”
寒水流知道月在擔心什麼,勸慰道:“我們買了食糧後,盡快返回就是。”
月也就僥幸的想,隻要快去快回,應該不會發生什麼。
他們走到一個賣麵的小攤麵前,寒水流將用白布包裹的箭放在桌子上,衝老板吼了一聲:“老板,兩碗麵。”
月本來在寒水流左邊,卻故意饒了圈坐在寒水流的右邊上,他知道他習慣用左手揮劍,為防萬一,他盡量不阻擋他的及時抽劍。
獵狗在他們不遠的地方蹲下來,長長的舌頭吐在外麵,不停的踹氣。似乎也在為下一步作後休息,養精蓄銳。
月不安的瞧了他一眼。寒水流將他的手拉過去,示意他不要再看那狗,自己嚇自己。
月這才將心神轉移到鋪子內。
恰巧這時,鋪子內走進兩個穿得奇形怪狀的人,臉也被白色的紗巾遮了大半個,隻露出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他們掃視了一下整個鋪子的環境,最後竟然選擇在月的鄰桌坐了下來。
“最近,宮廷不太安寧,陳兄要不要轉路線?”剛剛落座,背對月的一個蒙麵人就開始遊說與他同來的蒙麵人。看來這人欲去皇城,偏偏皇城暗裏動蕩,他的朋友很是擔心他,所以極力規勸他改路線。
月聽到他說皇城的事,也專心的聽起來。
“最近這皇城,像著了魔似的,三天兩頭有重要的人物莫名其妙的死去。陳兄可萬萬去不得呀?”剛剛發言的人又說。
月故意調皮的將老板送來的碟子立起來晃蕩,透過明晃晃的碟子,他可以看見正對著他的人的臉。雖然隻露出眼睛,但是月覺察出他不是普通的人。而且,這人不斷的瞟向外麵的獵狗。
月隱約覺得,他們說的是斯文話,和他們舉止眼神透露出的東西實在不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