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召開,直到天明。
一夥人在天蒙蒙亮的時候火速離開了倚月宮。倚月宮恢複了往昔的寧靜。
皇上來看爾儂,身邊出其不意的沒有帶魏公公。隻是一個平常不怎麼愛表現的小太監。
爾儂換了一身白色粉賞,姿態怡然的走出去。見到皇帝,行了個禮,其感情,一看就明白生疏了不少。
皇帝哽在心裏,假裝察覺不到。
一對夫妻,就這樣心和麵不和的應付著。
“哦…月兒,他在做什麼?”最後,還是皇帝找了話題。
爾儂一楞,“月兒如今是男拌女裝,還請皇上不要怪罪於他。畢竟,他之前是以一直梅的身份出現的,不便告訴大家。”
“沒事,朕已經下了口愉,一枝梅就是太子月。其他大臣雖然是希奇了一陣,也沒有什麼大的反對意見。”
“哦,這樣嗎?多謝皇上考慮得周詳。”
“他,在做什麼?”
“哦,月兒近日覺得身體虛弱,習睡懶覺。這都日上三杆了還沒有起來的跡象。我去看看。”爾儂說完要走,皇上一把拉住了她,“爾儂。”聲音溫柔,淒婉。
剁在門背後的西良見到這一幕,咬牙切齒,月趕緊將他拉住。
“放開我。這虛偽的家夥,人麵獸心。爾儂會被他偏了。”
月不禁覺得好笑,大概隻有情人,才會認為對方單純容易上當吧。
“你笑什麼?”西良總算意識到自己真情流露得太自然了。
“哦,沒有什麼。你放心,我母後是誰?當今天下的第一才女。怎麼會那麼容易上當受騙呢?再說,一個是我母後,一個是我父皇,他們之間,原本就是夫妻,有什麼騙不騙的。”月故意激西良,西良沒有好氣的瞪他一眼,臉差點落在地上。
“好了好了,跟你開玩笑的。你這點心思我還不知道嗎?”月拍拍西良的胸脯,笑道。
西良楞一晌,等醒悟過來這小子再拿自己開玩笑時,月已經大踏步迎了出去。
“父皇。”
“月兒,你醒來了?”爾噥淡定的問。
月知道他們剛才的談話,所以不便揭穿爾儂的謊言,附和道:“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心口老是疼。”
“哦,要不要叫禦醫來看看?”皇上急切的問。
“不用了。”月嘶啞著嗓音,一手按著心口,一臉難忍之色。
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
“皇上,你來找我,有事嗎?”爾儂插開話題。
“哦,朕是因為思念你們,所以沒有來得及上早朝,先來看看你們,昨晚可睡得好?”
“好極了。多謝皇上關心。”爾儂禮節性謝一句。
“那,我先去上早朝了。”許是知道自己並不受歡迎,皇上主動為自己找了一個台階下。
“是。恭送皇上。”爾儂半跪表禮。
皇上留戀的多看她一眼,還是那麼英氣煥發。那麼的吸引他。
月擰了下眉頭,真情,還是假意,他當然能分辨。
“母後,你麻煩可大了。”月笑道。
“什麼麻煩?”爾儂反而不解,月將嘴巴附在她耳朵邊,悄聲道:“父皇對你,是否舊情未了。”
“那有怎麼樣?”
月看了一眼遠處的西良,又道:“你看那門欄邊上的男人。”
爾儂方才知道月說的麻煩所指何事,紅著臉狡辯道;“他們,沒有一個真心對你母後。”
“不見的,我倒認為,他們兩個對你是否都是真心的哦。”
誰知道呢?
爾儂愛誰,她思索了一瞬,當年,她在他們二人之間,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東皇。可是,他卻下了一道聖旨,直接摧毀了她年輕的性命。
如今,又麵臨這樣的選擇嗎?
她還不想萬劫不複。
她愛的人,和真心愛的人,並不是同一個人。聰明如她,怎麼會不明白她的兩難境地呢?
“怎麼了,母後?”
爾儂清晰過來,看到月正俏皮的眨巴著眸子對著自己,不禁莞爾一笑,“那你呢,你又喜歡誰?”
“我?”月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直以來,他都活在複仇的世界裏。從來沒有認真想過,複仇後,他又要做什麼。
“十三和思心的身世,母後都聽西良提過了。她們兩人,一個動如脫兔,一個靜如處子。若是我,也很難選擇吧。”
“母後,你又嘲笑我了。”
“你是男人,男人應該有三房四妾。不是嗎?”
“可是我…”月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時不能再往下說下去了。
“可是什麼?”爾儂明察秋毫,“難道,你當心自己是生化人就不能去愛人?”
月點頭。
“母後也是生化人,可是一樣的要和你父皇成婚生子,不是嗎?”
“那是因為父皇不知道你是生化人的緣故。”
爾儂即刻不說話了。
月連忙糾正自己的說法,“母後,對不起,就算父皇知道你是生化人,我想他一樣會娶你。你看,西良不是也知道你是生化人嗎,可是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愛著你。”
“你總是替他說好話,怎麼,他給你什麼好處了?”
月聳聳肩膀,“他給我好感。”
兩母子笑成一團。
“先完成大事再說兒女情長吧。”爾儂正色道。
月一下子沉下臉去。
大事,一旦發生,旦夕禍福,誰能料到。兒女情長,都是後花。
“西良…”爾儂喚他,他在門背後,悻悻然出來。本來偷聽別人講話是很不道德得行為,虧他還有自之之明。
爾儂望著麵前的兩個男人,目光如月,柔聲道:“明天我為先鋒,西良,你掩護月。”
“我來當先鋒。”西良衝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