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思心和老奴隸等人抵擋不住,敗下陣來。
思心左臂受傷,老奴隸左胸膛汩汩流血。風的劍,再一次指向了月。
眼見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十三跳將進來。
“風皇兄,你怎麼可以對付自己的兄弟呢/”十三怒氣騰騰的問。
風反轉身體,一雙噴火的眼睛怒視著十三,“你也來管這閑事嗎?”
十三對視著她,聲音有些哽咽,“我,怎麼也沒有料到,我們兄妹,竟然虎疫以這樣的方式收場。罷了,人生苦短,需盡歡暢,這一生,我也活夠了。”話剛完,就直逼風的咽喉而來。
遠在一邊的西良見十三進來,身為她的親生父親,心裏掛念她的安危。對付魏公公,就愈發的狠,急。隻想著速戰速決,早點過來幫助十三。
而魏公公,原本身體內有傷,隻不過持著武功精進而苟延殘踹而已。如今西良步步逼近,他終究有招架不住的趨勢,很快,身手因為體內巨大的疼痛而遲鈍起來。
爾儂卻愈戰愈勇,與西良的結合真的是天衣無縫,魏公公自知自己期限已經道,一步跳出打鬥的區域,遠遠的持劍指著爾儂和西良…
爾儂和西良一怔,二人不知道他耍什麼花樣,一時不敢接近。
隻見魏公公淒涼的一笑,瞥了一眼風,道:“我如今力老體衰,是你們的手下敗將。我之前做的那麼多錯事,希望我死後一筆勾銷。”說話的力量已經漸漸的熄滅下去。
眼看魏公公就要一口鮮血吐出來,自己了結性命,西良卻心急結束戰爭,趁他不力之時,拋出手這樣紅長劍,直直刺入他心髒。
而魏公公,就在劍入體內的一刻,一口鮮血吐出,手捂住心坎,緩緩落地。
西良幾乎沒有思索半晌,便又加入了對抗風的戰鬥中。
爾儂而確定魏公公是真死還是裝死,上前檢查他的傷口。卻發現,他的心髒一分為二。不禁驚歎西良的好劍法。
爾儂和西良的加入,讓風的對手對手多了起來。
不過,由於長期抗戰,爾儂和西良難免力乏,再加上風是年輕力壯。戰爭幾個回合下來,大家都被風牽製得失去了步伐。
月覺察出自己的劣勢,這會一直在旁邊強迫自己安靜下來。好轉移風的武力指數。
月覺得,風來這裏,目標似乎隻有一個,就是針對他。對其他人,他似乎並不關心。在九如洞的時候也是這樣。
於是,月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
“風,你不是為我而來嗎?那我們就來玩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月摔了這麼一句話便跑了。
風且戰且退,見月失去了身影,焦急著要甩開糾纏自己的這些人。
爾儂和西良不勝長戰,被風一劍掀在地上,風隨月追了出去。
若要論貨真價實的工夫,月哪裏是風對手?
隻不過,月借用了地道。和九如洞近乎相同的地道,月知道怎麼走可以不重複。但是,對於風而言,要全力追月,又要防止自己不走相同的路線,折實要費一翻工夫。
月就借自己的優勢,將風引入了地道。
果然,風一入地道,狹窄彎曲的路,讓他跑得倍加費力。而月,猶如在路上直跑,竟也一時沒有生命危險。
風畢竟是聰明的,意識到自己在原地打轉後,風不再跑了。
思考了一會,找出了一個對付走迂回路線的絕妙辦法。
那就是用劍,在自己跑過的地方,留下一條條長長的痕跡。
這樣,他就不會白費周章了。
而太監總府。傷殘的兵不少。西良和爾儂就收拾著殘局。迅速將這些兵轉移了地方。
完畢,爾儂道:“風已經失去人性,我擔心月不恩能夠對抗風,我要去幫助他。西良,你就留在這裏好好照顧你的子民吧?”
西良遲疑,道:“我和你一起。”
十三站起來,踴躍道;“母後,你就讓西良皇陪你一起去吧。這裏,交給我就好了。”
“對啊,還有我。”思心也說。
與是,爾儂才允許西良和他一起,去援助月。
當他們走後,思心和十三就幫著摻兵們包紮傷口。
而,沒有人能夠想到,這些人又會遭遇什麼樣可怕的事情。
爾儂和西良一走,思心和十三就滿以為後顧無憂。因為,最最大的敵人,魏公公,黑色主人不就在這裏嗎?
“他死得真奇怪。”思心檢查魏公公的屍骸時說。
“哦,有什麼奇怪的?”十三不以為然的問。
“你看,”思心指著他的胸膛。十三一眼陪過去,發現他的胸膛似乎被一把比利劍還鋒利,還細致的兵器剖成兩半,而刀口,深入心髒,連同心髒一起分為兩半。
“他死得真可憐。”思心同情道。
十三走過來,拍著她肩膀,道:“有什麼可憐的?他害得我靈兒皇兄失蹤了,害得我風皇兄成為了半人獸。他這樣的人,比暴君可怕多了。死不足惜。”
思心笑;“也是。”
這樣直率的十三,讓思心心生敬意。思心盯著她,她長得很美,美得豪放。難怪,月太子會喜歡她。
思心心裏,驟然有些酸楚。
“你怎麼了?”十三問。
思心難過的別過頭,抹眼淚。“哦,沒有什麼。“
她是奴,而十三,是公主,多麼高貴,她怎麼可以妄自菲薄的去和她爭取月呢?
真是不自量力。
“聽說,你和月太子有婚約|?”思心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氣,才把心裏的話問了出來。
十三一怔,隨即哈哈大笑:“我和月皇兄?是啊,有婚姻,不過,怎麼能當真呢?畢竟,我們是親兄妹啊。”
“真的。不當真嗎?”思心眼前一亮,心底升騰去一連希望。
“你喜歡我皇兄?”十三眨巴著眼睛問。
思心臉一紅,不語。
“默認了?嘻嘻…這麼說,我可多了一個嫂子了?”
“哪裏有。月太子可不喜歡我。”思心小聲道。
十三拍拍胸脯,“你的事,包在我身上。我保證讓月皇兄娶你的。”
思心開始喜歡十三了。一個沒有心計的女孩,如此招人喜歡。更何況,她原來根本不是自己的情敵。
“可是…”思心想告訴她,他和月,根本沒有血親,但是很害怕這樣會傷害十三,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
“哦,沒有什麼。”
見思心拖遝,十三拿過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親昵道:“思心,我把你當成自己的姐妹。你有什麼話就別欺瞞我了,好不好?”
思心溫柔的安撫道:“我也把你當成自己的妹妹。”
“如果,如果,你和月皇子沒有血親關係,你會愛上他嗎/”思心試探道。
“沒有血親關係?”十三怔忪了一瞬,思考一下,拖口而出,“會。”
“不過,我不反對他喜歡你。”十三又哈哈大笑。覺得思心的假設真是可愛極了。
“兩個小姑娘,就這樣背對著奴隸殘兵們聊天,不亦樂乎。
她們,絲毫沒有意識到背後的危險。
那些殘兵死前驚恐的臉,她們自然也沒有能夠看見。他們等待著她們磚頭救援,她們也沒有能夠做到。
黑色主人。
是真正的黑色主人。
所有死去的殘兵都看清楚了,黑色主人的麵孔原來是一張多麼熟悉的臉。可是思心和十三,卻忽略掉了。
等他們轉過頭來,麵對她們的是,已經死去的魏公公的複活。
魏公公站起來,長劍在手,劍尖還在滴血,雖然,他可能是紅光返照,但是也那麼強有力的殺害了這群殘兵。
“太可怕了。”思心道。
十三呆若木雞,“是的,太可怕了。”
即使心髒這樣殘缺的魏公公,竟也能站起來殺人。
不虧是黑色主人。
兩個小姑娘,頭腦天真的以為,黑主人在短暫的複活裏,殺了所有的殘兵。絲毫沒有想過,這隻是一個栽贓的騙局。
而月,很快,也被風堵截了。
“你還能跑嗎?”風問。
“你要殺我,我沒有話說。了是,請你告訴我,為什麼你孜孜不倦的一定要殺了我才甘心?你的主人不是已經亡命了嗎?你為什麼還想著為他效命?”
風冷冷道:“你不該講那麼多話,留著點力氣想想怎麼對付我吧。”
說完一劍刺來,月往後跌在地上。風的長劍,此時就架在月的脖子上。
“你沒有武功?”
“所以,你這樣的高手手拿長劍刺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傳出去會被人看笑話的。”月順水推舟。又極其淒涼的說:“我本來可以不費吹灰隻力,將你束手就擒。可是我的武功,被小人陷害而失去。如今,你為刀俎,我為魚肉,隨你吧。”
“好,我成全你。”
“你不怕他也像我一樣暗算你嗎?”月忽然叫出來。
“他,誰?”風的長劍凝在空中。
月皺頭,想到自己武功失去的事,與父皇也有莫大的關係。他和魏公公的曖昧,有時候真讓他區分不出他們誰是主誰是仆。
“當然是我們的父皇。”
風一怔,等醒悟過來月是緩兵之計時,道:“你拖延時間是沒有用的。任何人都救不了你 。隻不過徒添幾條性命罷了。”
“那你就殺了我吧。”月閉上了眼睛。晶瑩的淚水,從深邃的眼瞼處滑落。
風的劍,直低月的咽喉,卻直知的,接受了一顆淚。
風一怔,他目不轉睛的望著月,何以這麼酸楚?
似乎動了他的某一根心弦。
他,生平,也流過這樣有次眼淚。
他被人押解在手術台上,他怒目麵對那個蒙麵的黑色主人時,他也是這麼酸楚,無奈。
因為,他深深知道,那個黑色主人就是他敬愛的父皇。
被自己最親的人傷害,就是這般受折磨。
父皇說:“你是我兒子,你應該接受我的安排。我這樣做,可以讓你長存不朽。
父皇說:“你從此可以身為人上人,可以將那些令自己不快活的人踩在腳下。”
“不要,不要,父皇,我要做我自己。請你放了我…”他哭著哀求。
而就在他的眼淚落在手術刀上的那一刻,刀狠狠的劃破了他的胸膛。他再也不恩能夠回到從前…
記憶,是一道隔著迷茫的傷痛。
麵對月,風終於是清晰了。
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個風流倜儻的皇子東之風了。
他慢慢的收起劍。父皇要他殺掉月,一定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而他,不能再涉及這些恩怨了。
他想,他應該做的,就是如何了結自己的性命。
“風。”月很久沒有等到劍劃破自己胸膛的聲音,霍地睜開眼睛,才知道風已經收起了他的劍。
“風…”
風側然轉身,沒有回答他。
心裏一萬個苦楚的聲音響起,“他是月兒,是我的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