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
而一直沒回頭的陳雨悅直到聽到了遠去的車聲,才淚眼朦朧的回頭,想最後看看他的背影,明天的法庭,刀刃相見,她又如何不懂?以他的個性,是不會輕易讓自己的母親入獄的,他勢必爭到底。
她不會怪他,換著是她,也會這麼做的。隻是有這一句關心和提醒,就足夠了。至少可以證明,他是不忍心傷害她的。
但是,軒,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我拚了命都會親手將徐遇玉送進監獄的,因為這是我對夫人最後的承諾。
第二天,深圳的冬天依舊的太陽高照,雖然帶著些少寒意,帶不會因為今天發生的重大事件,而少了它該有的溫暖。
這一天是宏興鬱家,正牌夫人公開受審的日子。
可是,這麼不平常的一天,受傷昏迷的向澤林依舊沒醒過來,而接受不了打擊的鬱家老董事長鬱宏正也沒有清醒過來。
但這些事情,都影響不了熱情高漲的人群,和無時無刻不出現的記者和新聞媒體人。
陳雨悅依舊是一身素色的孕婦裝,按時到來的她是一貫的冷淡和穩重,並沒有因為她是唯一的原告人而被高度關注的她,有過多的表情。
陳子優和方惠華夫婦,包括謝婉瑩都緊緊跟隨其後,將她圍在中央,替她抵擋著周圍瘋狂的記者。
可能是因為她本身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場,還有那全身無時無刻不散發出來的壓迫感,讓這些犀利的記者盡管凶狠,但也不敢過度地靠近。
坐在車內的鬱洛軒,遠遠看著她被記者還有人群圍攻,卻始終沒有上前,但沒人知道他緊緊握著的拳頭,自始自終,沒有放鬆過。
“少爺,該下車了。”今天,陪他來的人是阿飛,因為他不想宏興的人和這件事有過多的聯係,畢竟這是他的家務事,和宏興或者他旗下的酒店,沒有半點關係。
“嗯。”鬱洛軒整理一下西裝,今天他已經好好收拾一番,恢複了往日的風姿和霸氣,那雙深沉銳利的眸子,讓人不寒而栗。
走下車的他,在阿飛他們的保護下,冷漠又高傲地走進了法庭。
所有做好準備的記者齊齊蜂擁而上,但在阿飛這些打手出身的黑勢力麵前,再是凶如猛獸的一切都是徒勞,他們隻能看著鬱洛軒的背影出神,連一句話也問不到。
最後來的是鬱洛瑾,她確實是在莫少茶的陪同下到來的,而他們的到來更是引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騷動,前麵的新聞直播既然在鬱洛軒和陳雨悅身上都拿不到資料,那就從鬱洛瑾和莫少茶入手了,畢竟也還是值得關注的一樁緋聞。
“請問鬱小姐何時和莫少走到一起了?”
“請問鬱小姐,是不是因為鬱家目前需要找靠山?”
“請問莫少也喜歡鬱小姐嗎?”
……
麵對這些蜂擁而至的問題,鬱洛瑾始終冷著臉,一句話也不說。
反倒是莫少茶,還是他一貫風度翩翩的樣子,微笑著回答大家的問題:“謝謝各位的關心,現在這樣的場所貌似不是談這種問題的時候,我和小謹,日後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
“那莫少,你如何看大鬱家這件事情?鬱夫人真的是殺人犯嗎?給我們透露一下吧!”這些記者又怎麼會死心,既然你說這樣的場所不適合問愛情的問題,那就來更直接的。
莫少茶皺皺眉,溫和的目光突然有些不耐,但他也隻是淡淡一笑,道:“這些自然有法官去裁定,你們不妨進去問問法官大人吧。”
這個記者被莫少茶這話嗆得一陣咳嗽,進去問法官?他們要是進得去,還有守在門口?
這莫少,看著人溫和無害,說話也是不溫不火的,但卻人他們這些犀利的鐵嘴,無言以對。
“小謹,我們進去吧。”莫少茶嘴角揚了起來,拉過鬱洛瑾的手,將她護在身邊,若無其事地走進法庭。
而本想掙脫開他手的鬱洛瑾,一抬頭,不小心就看到了東張西望的陳子優。突然就僵住了。
毫無準備的四目相對,千言萬語,卻最終化為烏有。
當著陳子優的麵,她順從地任由莫少茶牽引著,像個木偶娃娃一樣,坐到觀眾席位上。
“難受麼?我不介意借個肩膀給你靠靠。”莫少茶打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