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開郵件,隻見上麵顯示著:“人有的時候會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也可能無法領會對方內心的想法。我想,你碰到的隻是一個一時沒有找到最正確方式的人。”
被害人的母親在下午來局裏做訊問筆錄。她到的時候,褚青蘅正好去交書麵報告,兩人擦身而過,她立刻聞到一股香水味,是甜美的水果香。
褚青蘅轉身看去,隻見她背影苗條,衣著入時,抬腳的瞬間,露出的高跟鞋底還有沒撕掉的標簽。她想了想,也跟著走到筆錄室外的走廊,站在外麵的自動販售機前選飲料。
透過筆錄室的玻璃,她才完全看清對方的容貌,那個受害人的單親母親五官清淡,肌膚白皙,交握放在桌上的雙腕纖細,臉上的裸妝化得很好。秦晉為她做的筆錄,間隙她還從包裏取出一包煙,倒出一根細細的女士煙,打火機點了兩次才點燃,然後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煙圈。
褚青蘅著了迷般往前走近兩步,之前擦肩而過之時,她便覺得這個女人的背影十分眼熟,可是究竟在哪裏見過,她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忽聽身後有人冷不丁地開口道:“你在這裏幹什麼?”
褚青蘅一個激靈,轉過身去,隻見蕭九韶正站在身後,還穿著白大衣,一手拿著文件夾,一手放在口袋裏。這條走廊本來就朝北,陽光不太好,他陡然間出現,整層樓都有了解剖室的即視感。
褚青蘅晃了晃手裏的易拉罐:“這裏的咖啡,味道不錯。”
蕭九韶看了一眼罐頭,繃了繃嘴角:“你喜歡喝焦糖拿鐵?”
“是啊。”褚青蘅這才發現,她根本連易拉罐都沒有打開,隻得畫蛇添足地補上一句,“這個味道不錯,這都是第二罐了。”
所幸蕭九韶沒有揭穿她的打算。
他們站在門口等了兩三分鍾,筆錄室的門打開了,那個被詢問的年輕女人走了出來,表情冷淡地說了一句:“這是最後一次了吧?我也是要工作的,沒辦法隨叫隨到。”
秦晉公事公辦:“以後如果有問題,還會打電話給你,也請你配合。”
那個女人點點頭,轉身便走。褚青蘅看著角落裏擺放的儀容鏡,鏡子裏同時映出了她和那位被害人母親的身影,她們身形相似,身高也差不多,粗粗一看就像是同一個人。褚青蘅終於明白之前在解剖室裏看到被害人時,為何會有自己就躺在台子上的幻覺。
她們實在太像了。
秦晉自言自語道:“你看她那個樣子,哪裏有女兒被害的傷心勁兒,我看她是恨不得甩掉一個累贅吧。”
褚青蘅道:“我倒是覺得她似乎很傷心,她之前點煙的時候,打火機打了兩次都沒點著,手都在抖。眼睛底下也有厚重的遮瑕,隻是她化妝畫得好,一下子看不出來。”
秦晉轉頭看向了蕭九韶:“還是高才生來說一說感想吧?”
蕭九韶語氣平淡,幾乎連思考停頓的間隙都沒有:“她的風衣前襟有塊油漬,應該是出門前發現的,但是沒有心思再換外套,就用一塊絲巾遮住,絲巾和風衣的顏色搭在一起俗不可耐,高跟鞋底的標簽也沒有撕,一個注重儀表的人不會忽略這些小細節,除非極端心神不寧。”
褚青蘅沒見他這樣長篇大論過,都呆住了。
賞作者貴賓票:
親,您還沒登錄噢,馬上or
賞作者貴賓票:
親,您還沒登錄噢,馬上or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