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經典瓊瑤劇,你這都不知道,可見你童年生活之乏味。”她說話的時候,背景裏還配合著淒厲的女聲:“不,皓幀!你我這一份心,這一片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鬼神萬物都是我們的證人!生也好,死也好,今生也好,來生也好,我都是你的!永遠永遠都是你的!”
蕭九韶終於忍耐不住:“把遙控器交出來。”
褚青蘅聽話地把遙控器遞給他,幽幽地說:“我真覺得是很經典的搞笑片啊,你得多沒幽默感——哎哎哎你關掉幹嗎?”
蕭九韶把遙控器放在茶幾上,直接蜷縮在沙發裏,雖然這是三人位沙發,但對他來說要舒展身體也是辦不到的:“讓我睡兩個小時,我有點撐不住了。”
當服務生要應對形形**的客人,體力消耗本來就大,還要配合淩局長的計劃,他昨晚又一夜沒睡,的確是撐不住了。褚青蘅搖了搖他的肩:“要睡去臥室,不要睡沙發。”可是不管她怎麼推他,他隻是蜷縮得更緊了一點,來個充耳不聞。
褚青蘅隻得放棄,回去臥室給他拿了床被子輕輕蓋在身上,又小心地把被角掖了掖。蕭九韶一把握住她的手,一副不打算鬆手的樣子。褚青蘅隻得繼續坐在邊上,無聊地翻雜誌,偶爾抬頭看他一眼。
忽然,她想到蘇葵的話,留心起他手上的那塊表,的確是繁複浮誇的款式,她動了動手腕,把他的手抬起來,仔細地看,隱約可以看見表盤下麵的微型收發器。這個表的樣式已經足夠誇張,倒是不太容易留心到內裏乾坤。
蕭九韶隻睡了一個半小時就醒了,睜開眼看見她坐在邊上,就伸手摸了摸她的發心。褚青蘅放下手上的書,皺眉道:“你別總用這種摸小貓小狗的方式來摸我的頭。”
他坐起身來,把解開的襯衫扣子全部一絲不苟地扣回去,打上領帶,又穿上馬甲:“後麵幾天都沒什麼機會和你私下見麵,你自己注意,不要再有任何行動。”
“怎麼了?你知道誰是暗花了嗎?”
“我的心裏一直有兩個人選,有很大把握。”他套上西裝外套,正了正工號牌,“但是沒有證據。接下去會有一次行動,如果不成功的話,以後再難有這樣好的機會了。”他看著她,忍不住笑起來,“我和你一樣,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褚青蘅搶在他開門前按在門把手上:“我知道你大概又要把我排除在所有的計劃之外。”
蕭九韶微微挑眉:“這是我的戰爭,不是你的。”
褚青蘅緩緩鬆開手,看著他拉開門,走向走廊盡頭。
褚青蘅發誓,就衝著蕭九韶那句話,她要不給他點顏色看,她以後都得被他這麼欺壓了。她坐的位置正好正對著吧台,他一如既往穿著修身的、一絲不苟的三件套西裝,低頭擦著酒具,他在出發前剛剪過頭發,露出光潔的額頭來,更顯得俊美得很生動。
服務生遞上菜單請她點菜:“褚小姐,我們這裏有新鮮的帝王蟹,您要不要點一隻?”
褚青蘅接過菜單,卻連翻都沒翻開:“嗯,那就點蟹粉涼皮,再來一支粉紅色克魯格。”她又點了兩份菜,便作罷。
她這邊剛點好單,就見沈逸邁著極其輕快的、如貓科動物一般的腳步走過來,拉開椅子在桌子對麵坐下。他露齒一笑:“不介意我來搭個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