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承認,她僅僅是個普通人,三年前她無能為力,三年後還是一事無成。
沈逸遊上島的時候,還帶著旅行背包,裏麵有幾瓶飲用水和罐頭,以及三包壓縮餅幹,雖然在數量上少得可憐,但總比彈盡糧絕要好。
他拉開背包,把裏麵的食物和水都倒了出來,苦笑著說:“這是我登船前帶著的,想著萬一晚上畫畫餓了可以墊墊饑。”他拿起兩瓶水,先給了在場僅剩的兩位女士——周秀和褚青蘅,然後再把剩下的平均分給男士們,兩人才分到一瓶,“女士總歸需要照顧,大家都不會有異議吧?”
刑閔看著他,眼神越加柔和:“你這樣分配完全沒有問題,甚至你有權不把水和食物分給別人。”
沈逸苦笑著搖搖頭:“別開玩笑了,這個時候窩裏鬥有什麼好處?”
吳禕聲縮在山洞的角落裏,一動不動。他沒有去管受傷的蘇葵,在那個人人自危自救的時刻,他把她放棄掉了。
沈逸挑出一罐牛肉罐頭,其他的壓縮餅幹和罐頭都分掉了。他拿起罐頭,放在自己的兩位舅舅麵前,抿了一下幹裂的嘴唇:“舅舅,多多少少吃點吧,如果明天救援不到,我們可能連一點吃的都沒有了。”
褚青蘅抱著膝,目不轉睛地對著麵前那瓶珍貴的純淨水。蕭九韶並不在安全遊到孤島的人群裏,他好像在海上突然失去了蹤跡,就連刑閔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他們布置好的計劃徹底失敗了。
褚青蘅摸了摸麵前的瓶子,她第一次發覺,原來一瓶飲用水也可以昂貴到這個地步,她從來沒有吃過什麼苦,也沒有為生計發過愁,她想要什麼總能花錢買到手,她的性格裏有自私虛偽的因素,又對感情十分懦弱,而現在,她終於被暗花擊敗了,落到幾近崩潰的地步。
她滿心愁苦,隻覺得身邊的周秀靠在她的肩膀上,一直在掉眼淚,從最開始出聲的哭泣到後來無聲的哽咽。
她多麼希望自己的憤懣與悲傷都能夠通過她們相觸的肢體,通過周秀的眼淚,被一起發泄出去。
這是在海上的第四日,按照原定的計劃,他們應該正在海岸邊潛水,等著捕撈上來的新鮮食材化為道道美食。
褚青蘅靜默不語,其他的人也差不多,每個人都警惕著周遭的一切——人性的本能就是趨利避害,他們無法信任周圍的陌生人,而這個時候,每一滴淡水,每一塊食物都是珍貴至極的。
這是遊輪失事後的第二日,救援並沒有趕到。
她甚至打算要不幹脆就不吃不喝直到把自己渴死或者餓死,反正她根本鬥不過暗花,她甚至連他的一片衣角都不曾瞥見。
沈逸倒是他們這群人中唯一的樂天性格,吃了一小口罐頭喝了一口水,就出去尋找食物。他穿著寬鬆的棉麻襯衫和長褲,襯衫下擺還染著油畫顏料,連件外套都沒有。他踩著GEOX的鞋,走起路來輕快得像是大型貓科動物。
GEOX是十分適於在目前的環境裏行走的,褚青蘅想,可是她並不認為在這樣的荒島上還會有什麼食物,如果有猛獸,才是一件更不幸的事。
沈逸在外麵繞了一圈,果然空手而歸。他攤了攤手:“這個島上很幹淨,很可能沒有走獸,倒是有些植物,不過那些不敢隨便食用。”他看了看她麵前都沒打開過的水瓶,“你為什麼不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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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