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秋若彤一直沒有忘記那個婦人,她不懂醫術也就罷了,她救不活也盡了心,可是卻因為自己的畏懼上前看都沒看一眼怎麼想都覺得這是一種罪過,現在她唯一盼望的就是那個婦人平安無事,哪知道第二天小妞、葉氏姐妹、白麗來串門就告訴了她那個婦人死了,不但如此丈夫受不了這種打擊當晚就上了吊,她聽到這當時就怔愣在那。
那個婦人也是鎮上的,丈夫擺豆腐攤的,孩子快要生了才特意拉著丈夫在去許願樹許願,誰想到許願不成弄得全家賠上了性命。
“可我聽我哥哥說不是那麼回事,是有人把那婦人丈夫害死了,還說,那婦人也是被害的。”葉大姐道。
“本來就是害的!你沒看見那幾個騎馬的人嗎,就是他們害死的。”白麗點頭附和。
“唉,你們說怎麼就遇上這樣的事了,真是晦氣!”小妞搖搖頭,“我昨晚都做惡夢了!”
“又不是你害的,你怕啥!”葉小妹道。
大家說了一會話,見秋若彤沒什麼精神就散了。
日子繼續,表麵上秋若彤還和以前一樣,可這件事卻像根刺一樣紮在心裏很不舒服,兩三天過後,一次晚上秋老先生和劉氏聊起那天平安寺開放許願樹死了個婦人的事。
“聽說啊,是京裏的靖王爺的人幹的,就連那個婦人家的男人也是被逼上吊的。”秋老先生閑閑地道。
“我也聽說了,現在都傳遍了,你說靖王爺怎麼就不好好管管自己的人呢,一家子人啊,就這麼完了。”
“爺爺,靖王爺是誰?”坐在那的秋若彤忍不住問。
來了這些年聽到的最多是鎮上有錢人家的八卦,和京裏一些貴人,很少涉及到更高層麵,可能是那些人遙遠的想象都想象不出來也就沒什麼好談的了,這還是第一次聽到秋老先生提起。
“別跟孩子說這些,女孩子家家的。”劉氏不願意秋若彤聽這些。
“在家裏說說有什麼。”秋老先生不以為然。
某種時候秋老先生比劉氏開明得多。
“奶奶我不會說出去的。”秋若彤趕緊保證。
劉氏嘀咕著。
“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聽的。”
是沒什麼好聽的,對生活也沒什麼幫助,可,呆著也是呆著,就當聽故事好了,在秋若彤的期盼下秋老先生揀自己知道的講起來。
當今皇上年紀不大,可身體一直不太好,這個已經不是秘密了,曾經舉行過天下選良醫的活動弄得天下盡知,可能是因為身體的原因皇上的子嗣不旺,隻有兩個兒子,大兒子自然而然立為太子,小兒子封王,也就是靖王爺。本來就兩個兒子沒什麼可爭得,一個是儲君,一個是王爺,可皇上偏愛小兒子,這也叫一些大臣們沒了方向,更主要的是靖王爺能文能武,在軍中頗有威信,而太子資質平平,軍中也隻有一個門侯爺支持,太子自然覺得不踏實總想著把弟弟徹底打壓下去,可靖王爺也很厲害,不但沒有被打壓還反壓太子一頭,這件事就被皇上知道了,打發靖王爺去了南邊守邊,還封了地,可靖王爺留下的人和太子耗上了。
除了主要的秋老先生知道外,其他的也是通過這些年在這裏給牲口看病有意無意聽到的,再加上自己的猜測,說書一般給秋若彤講了一遍。
許願那個死去的婦人一家聽說就是靖王爺的人害死的,為了這件事皇上有病了,不過事實誰知道怎麼回事。秋老先生講完習慣地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秋若彤覺得事實也許是太子的人害死了那孕婦一家,然後嫁禍給靖王爺,順便給皇上上眼藥,皇上最好一下子被氣死,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做上皇上了。隻是可憐了那孕婦一家,這麼一想罪過減輕了不少。她不由苦笑笑。
這件事就是聽故事一樣,畢竟離生活太遙遠了,聽完也就丟在了一邊,又是幾天過去,秋老先生這天回來的早,秋若彤打來熱水,拿過毛巾。
“爺爺,今天生意不好嗎?”看看天色還很早,再看看秋老先生的神情也不對,試探地道。
秋老先生看了看秋若彤嗯了聲,洗了臉,接過毛巾擦著臉問。
“你奶奶呢?”
“我奶奶和張媽媽去買菜了。”
秋老先生又看了秋若彤一眼,欲言又止。
秋若彤回身倒了碗茶遞給秋老先生。
“爺爺,你怎麼了?”
這些年相處下來,秋若彤對秋老先生要比對其他人親近些。
秋老先生坐在門口的木板凳上,端著茶,有些不好開口的樣子,秋若彤蹲在身邊看著爺爺。
“爺爺?”
“丫兒長大了……”半晌,秋老先生摸了摸孫女的頭,看著孫女精致的五官,靈氣的大眼,想起先前白大伯說的事來,思量再三開口道,“丫兒……覺得你申哥這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