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男人外出夜慌慌(1 / 2)

下午大風把楊樹村北口的電線又刮壞了,晚上豫梅帶著兩個孩子在一晃一晃的燭光下吃完晚飯,張曉芸就坐在圓桌邊寫著作業,張曉輝用剪子時不時地剪著燭芯。豫梅收拾好碗筷,拿起床上沒織完的圍脖坐在窗戶邊上的春秋椅上,借著桌上昏黃的燭光利索地穿插著手裏的簽子。已是深秋,牆外大楊樹的樹葉也落得差不多了,隻剩那麼幾片還在大風中掙紮。雖然家裏的活並沒有因節氣的更替而減少,但豫梅想著必須在天冷前給孩子們把圍脖織好。聽著外屋地推門的聲音,豫梅撂下手裏的簽子走了出來。“大田,你過來了,這水剛坐上不會兒,還沒開呢。”看著劉誌田拎起爐子上正燒著水的吊子,豫梅趕緊攔了下來。“沒事兒,嫂子,我就是倒點兒水洗個腳。”“你先拎一暖壺走吧,一會兒水開了,我給你倒上,你再過來拿。”豫梅拎起一個裝滿水的暖壺遞給劉誌田。“行,那嫂子麻煩您了。”劉誌田拎著暖壺回了東院。回了屋,劉誌田洗好腳,穿著秋衣秋褲躺在炕上拿起一本小說在燭光下翻著。突然,他聽到院裏的柴狗汪汪地叫著,好像還有豫梅叫他的聲音,沒多想,劉誌田趕緊下了炕踩著拖鞋出來了。“嫂子,是您叫我嗎?怎麼了,嫂子?”劉誌田一邊從東院出來一邊在院裏喊著。“大田,大田......”豫梅用門後的木棍子使勁兒頂著鐵門,聲嘶力竭地喊著劉誌田。劉誌田趕緊跑了過去,看著門外有人正使勁兒地推著門想要闖進來,“你們他媽幹嘛的,嫂子,您躲開,我看看他們到底想幹嘛。”劉誌田拉開頂著大門的豫梅,拿起棍子,打開大門。“早跟你說了,老實地開門不就得了。”門外一個男人醉醺醺地帶著後麵那個男人就想往院裏闖。劉誌田一伸胳膊就把他們倆攔住了,另外一隻手拿著棍子頂著男人的下巴,“嫂子,您認得嗎?”“不認得......,從來沒見過他們,我都跟他們說找錯家兒了。”豫梅還有些哆哆嗦嗦地說著。聽完豫梅的話,還沒等兩個男人反應過來,劉誌田放下棍子衝著前麵男人的臉上就是一拳頭,連著後麵的那個男人也跟著退了兩步,接著劉誌田伸出腿便要朝那兩個男人踹了過去,但被豫梅攔了下來。“靠,你他媽敢打人,看我不弄死你。”前麵那個男人顧不得臉上的疼痛,擼起胳膊就朝劉誌田掄了過來。劉誌田一伸手輕鬆地扳住那個男人的胳膊,使勁兒一轉疼得他直呲牙咧嘴,“弄死誰啊,啊?你他媽敢再動,信不信我給你廢了。”說完又一使勁兒把那個男人推了出去。那個男人站穩身子還有些不服地想衝上來,被後麵的那個男人攔住了,看著門口人高馬大一臉凶氣的劉誌田,後麵那個男人跟前麵那個小聲嘀咕了兩句,然後對著劉誌田說,“我哥他喝多了,走錯門兒了。”“走錯了還不快滾,”劉誌田看著兩個男人慌慌張張地消失在黑夜的大風裏,回過頭看著豫梅,“嫂子,您沒事兒吧,就是倆喝多了沒地兒撒酒瘋的混蛋。”“沒事兒,大田,多虧了你在家,不然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兒呢。”豫梅那提到嗓子眼兒的心還沒徹底安穩下來。“嫂子,您回去吧,我來插門吧,一會兒再有人敲門我來開。”劉誌田插上大門跟著豫梅回了東屋。“媽,外邊兒到底怎麼了?”一回屋,兩個趴在窗戶邊兒的孩子就拉著豫梅不停地問著。“沒事兒,你趕緊做作業,寫完了好回屋睡覺。”豫梅拿起圓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想壓一壓那跳得撲通撲通的心。“大田叔,到底怎麼了,外邊兒是誰啊?”張曉輝拉著劉誌田問著。“外邊兒是大灰狼來吃小紅帽兒的。”劉誌田摸著曉輝的頭。“大灰狼,看我不滅了它。”張曉輝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桌上的剪子。“現在人走了該逞能了,剛才怎麼裝慫蛋包了呢。”劉誌田一把抱住張曉輝。“誰裝慫蛋包了,剛才我媽不讓我出去,讓我保護著我姐。”張曉輝在劉誌田的懷裏掙脫著。“行了,趕緊把剪子放下,一會兒別紮到。”豫梅起身把曉輝手裏的剪子奪了出來放回圓桌上。“嫂子,您還會織圍脖兒呢?”劉誌田故意岔開剛才那個沉重的話題,想緩和一下屋裏彌漫的恐懼。“哦......,就沒事兒給孩子們織織,現在好多人都愛買外麵現成兒的,不願意自己織了,自己織的沒外麵兒那些樣式多。”豫梅的心慢慢安穩下來,又坐到春秋椅上。“我看還是自己織的好,真材實料,暖和。”劉誌田看著豫梅手裏那穿來穿去的簽子。“那倒是,這不我給你四哥還織了條毛褲。”豫梅放下手裏的簽子,到春秋椅的另一邊拿起織了一半兒的毛褲,“你看,趕明兒織完這條嫂子也給你織一條。現在時興這個淺灰色兒的,跟你那秋衣一個色兒,我看你穿著挺好看的。”“不用了,嫂子,我自己還有一條呢。”劉誌田起身準備回屋。“一條哪行啊,總得有一條換洗吧。”豫梅來到寫字台上找著皮尺,“大田,你等會兒啊,我給你量一下。”回頭看著站起身的劉誌田,豫梅也顧不上找皮尺了,趕緊攔住了他。“嫂子,真不用了。”劉誌田看著拉著自己秋衣的豫梅。“沒事兒,我這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到冬天保準給你織好。”沒有皮尺,豫梅織好用手在劉誌田的身上量著。劉誌田就直愣愣地站在那裏,感受著豫梅的手在自己的腰上、腰下、腿上一手一手地移動著,心裏比剛才在門口對付那兩個醉漢還緊張,尤其是豫梅隔著那鬆垮的秋褲在自己的腰下一手挨著一手滑動時,那虎口連帶著手指多多少少地觸碰了他作為男人的敏感。“好了,大田,量好了,”豫梅拿起筆在小紙條上記著,“我看家裏的線肯定不夠,等下個集我再去鎮上買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