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時間總是過的很慢，隻聽得見秘書室裏‘嘀嗒’的時鍾擺動聲音。
這股陰鬱的沉默足足維持了半個小時，當時針指向六點的時候。
卜靈才抬眼看了下認真工作的蘇瑾眠，凝了十幾秒後才聳了聳肩，帶著笑容開了口，“蘇小姐，其實我很好奇，你怎麼不問我與祖先生的事情。”
蘇瑾眠低頭，暗自擰了擰眉，不過抬眼瞧著卜靈的時候，就已經收斂了那複雜的情緒，隻是笑了笑，“並沒什麼好問的。”
他們兩人的關係，或者是特殊關係，雖然鬧的紛紛揚揚，但是她相信祖啟。
況且，她們倆人的事，她也早就聽說了。
卜靈微微一楞，不過很快就回了神，“但是我卻有話要說。”
她放下手中的東西，“蘇小姐不介意跟我談談吧？”
蘇瑾眠同樣是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當然。”回答的很是幹脆，不管她要說什麼，對於如今的她來說，都沒什麼大不了的。
卜靈揚起陽光的笑容，“謝謝，稍等一會，我去倒兩杯咖啡來。”
說完後她便轉身，去倒咖啡了。
其實蘇瑾眠不愛喝咖啡，但是也沒拒絕。
很快，卜靈端著兩杯咖啡過來，兩人坐到了沙發上。
蘇瑾眠接過卜靈遞過來的咖啡，輕言道謝後，便雙手捧著杯沿，斜靠在沙發上，等待著卜靈的開口。
“蘇小姐，我這人直爽，心裏總是憋不住話，我知道你與少總的關係，但是也隻是一些流言，有些問題想問，有些話想說。”
她頓了頓，好似在給蘇瑾眠緩衝期一般，抿了口咖啡後，她繼續，“不知道傳言是不是真的，你與少總已經結婚了？”
這個問題確實沒有正式公開過，雖然各種版本都有，包括祖啟的求婚，但是兩人並沒有舉行任何婚禮，這讓更多人隻是猜疑了。
蘇瑾眠默了默，看著卜靈那雙期待的眼，她點了點頭，“不錯，我與祖啟已經結婚了。”
這個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當初因為一個蕭家，才會讓祖啟對外從總是模棱兩可，但是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有些東西，有些幸福，蘇瑾眠也明白是需要自己用雙手爭取的。
卜靈的眸子明顯有些暗淡了，那一抹笑容好似也變了味道，帶著一絲苦味，“原來如此......”
不知她這四個字什麼意思，不過說完這話後，卜靈再次沉默了三分之一秒後，才抬起眼瞼，瞧著蘇瑾眠，“既然結婚了，蘇小姐為什麼又要離開少總？”
這話就有些涉及隱私了，當初的事，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而且事關整個祖家。
一個是祖家私生子，一個是祖煜的如今的妻子，卜靈畢竟隻是祖啟的秘書，知道越多，並不是好事。
在這個問題上，蘇瑾眠選擇不予答複，“這是我個人的私事，所以，抱歉。”
也許卜靈早料到她會如此回答，並沒有絲毫的詫異，“還能問你一個比較私人的問題嗎？少總是否有異性恐懼症，而且是嚴重的那種？”
蘇瑾眠擰了擰眉，思索了片刻，她點了點頭，“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你應該看過新聞。”
雖然回答的有些模棱兩可，也算是承認了祖啟的病狀。
不過蘇瑾眠就不太明白卜靈突然問這個問題幹嘛？雖然清楚祖啟在麵對卜靈的時候也症狀也會變淡，可還是沒明白她問著話的意思來。
卜靈微微勾唇,“蘇小姐應該知道，少總在麵對我的時候，沒有這種症狀。”
她單手拿著紙杯，抿了口咖啡，語氣變的有些咄咄逼人起來，“蘇小姐，你已經跟少總分開五年了！你不覺得你回來讓很多人覺得不公平麼？五年了，你沒盡妻子的責任，卻霸占著少總的心，或者說，你一回國就霸占了他的心，你沒覺得這五年對於像我這樣，一心一意想嫁給少總的人不公平嗎？”
“也許你並不知道，我們兩人的緋聞，並非媒體虛構，他在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身邊，是我將他從昏迷中喚醒，他除了你以外，也隻有對我沒有絲毫的病狀發生。”
卜靈一句一句，聲音不大，卻頗有氣勢，句句說在讓人無法反駁，“當我覺得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的時候，你卻出現了。”
“也許你會怪我自作多情，但是，你可知道，五年來，你蘇瑾眠在整個Y市都是禁忌，沒人會當著他的麵提起你。”
“越是這樣，我越覺得你配不上少總，傷他那麼深，為什麼還留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