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玄武和林琅隔桌相對,氣氛安靜地有些詭異。

“交代清楚。”玄武漫不經心掃了林琅一眼,手中拇指轉著大拇指上一枚白玉扳指,懶懶散散的樣子,“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全都交代清楚了。”

林琅手裏捧著一卷發黃的皮質卷軸,有一搭沒一搭地掃著上麵的內容,聞言不動聲色地挑了挑柳眉,“您是指哪件事兒?是我偷看您的不傳古籍呢,還是毒死了您的胭脂狐?哪件事兒呢?讓我想想我還做了哪些上不得台麵的事兒……”林琅把手中卷軸輕置到竹製茶桌上,托著腮有模有樣地開始思考回憶那些個自己做過的上不得台麵的兒。

“別跟我打馬虎眼。”玄武經驗豐富,對林琅的顧左右而言他絲毫不為所動,可見也是厚黑高手,情緒絲毫不見有絲絲波瀾,“你手心裏的印痕是怎麼回事兒?還有,你這臭丫頭片子到底對我的九淵地蟒做了什麼?”一想到九淵地蟒在遇到林琅這廝之後的慫樣玄武就一肚子火。那還是哪隻陰狠毒辣的蛇祖宗麼?整日一副被人揉虐地體無完膚的焉巴模樣,跟條哈巴狗似得毫無之前的殺氣威嚴,看一次玄武就扼腕一次。

林琅摳著手指,“師父,我哪兒有那本事把您的心愛寵物嚇得大小便失禁?不是我幹的,真的不是我。關於這刺青麼,”林琅攤開手心摸了摸那個青蓮印痕,“前幾天我無聊嘛,弄了點東西就刺上去了,師父您不覺得這圖案很美很高貴很符合我氣質麼?”林琅溫柔地摸著手心裏那朵青蓮,一副花癡樣。

玄武眉頭抖了抖,無奈地歎息一聲“你這孩子,永遠都不跟我說實話。”看著林琅裝出的一張二百五臉,玄武悲憤,十分地悲憤。這張臉上出現過太多不該這個年紀出現的情緒。這妞聰慧異於常人,有時行事還頗為怪異。事實上她的來曆出處,玄武一樣都不了解,收她為徒的初衷很搞笑,他隻是覺得林琅每次用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望著你時,那雙眼睛,好像一個人。隻要跟那個人有關係,那就夠了,玄武是這樣說服自己的。

對林琅他也有種說不清的感情。他冥冥中有種思緒牽引著自己要把她放到身邊。玄武無子

,一生性情都淡漠涼薄,老友也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能遇到讓自己心緒有起伏的人,就算是敵人,他也會珍惜。

更何況林琅又與那人,那麼相像。連無賴的樣子都一樣欠扁呢。

玄武低首笑了笑。

“師父。”林琅也有些無奈,“很多事兒,我不說都是有自己的難處。相處這麼久您對我也多少了解一些,我不會做傷害和欺騙您的事,您隻要記住這點就行了。而且,您想跟我敞開心胸談往來,您怎的不做個表率捏?說吧,那裏麵是人是誰?”林琅腦袋望前探了探,一副八卦的表情。

“我不怕麻煩,我隻怕你遇到麻煩不跟為師說,自己悶著憋著。”玄武楞了林琅一眼,“那裏麵的人麼……是為師過命之交的故人,你見了也要磕頭的。”談到那那寒冰裏的人,玄武情緒明顯轉低,語氣極不自然。

不想談?果然有奸情!林琅在心道。“你怎麼這麼二捏?我都跟你說了那裏麵的人是男性,公的!是你家親戚!你還真以為男男戀在這旮瘩很流行啊?”嬰靈忍不住插了句嘴,罵白癡的語氣,“而且你個白目,我都說了那東西是寒冰不是水晶,你能再無知一點兒麼?”

林琅沒搭話,表現出對自己的無知十分心安理得的樣子,抬頭繼續‘交代’自己的作案動機和起因經過結果,“師父,那人你不說我也知道,是施家的人吧?您幹嘛要把人家的屍首藏這兒呢?”林琅語氣輕飄飄,道出這句狠話,強行激玄武再次揭開那個自己不願麵對的舊傷疤。她跟嬰靈兩人計劃了一下,覺得這些個讓他們摸不著頭腦的事兒隻能從玄武身上找突破口,即使有可能讓玄武不開心……也算他倒黴吧,林琅就是如此腹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