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誰念西風獨自涼(1 / 2)

玄武走在那條閻羅毒蠍把守的路中,步子輕快,兩邊袖袍裏隨著步子的移動窸窸窣窣地落下一些白色粉末,他兩邊的蠍群一上前就被這些粉末逼退,完全近不了玄武周身一寸。

弑神洞的結構很簡單,一條筆直的路線通向施南越安息的地方。玄武不是不小心,對於這地方的安全指數他一直都很有自信。施家曾對外麵放過話:‘凡擅闖施家家主墓穴企以不軌之心者,施族上下千秋萬載與其不死不休。’光是這一條,就足以保證著墓穴沒那麼多人敢惦記。比起對傳說中的施家家主屍骨墳塋的好奇之心,小命也是很重要的。施家的人不是誰都敢惹的,更何況整個那是施族。弄死一個二流高手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上幾萬倍。

再說這鹿秘穀沒有幾個人有資格來,有資格的幾個都沒興趣來玄武這碰一鼻子的灰。玄武抱著施南越的屍首到這鹿秘山之前就已經對外麵宣布了:本尊的朋友死了,本尊也沒啥心情跟你們鬧騰了。本尊要帶著施先生回本尊的鹿秘山將其安葬,我會用自己剩下的生命陪著施先生,本尊會在鹿秘山閉死關,再不出穀。所以說呢,希望大家不要來打擾我們兩了。

事情就是這樣的。玄武一生交友廣泛,基本江湖上有頭有臉的都承過玄武這‘武醫’的恩,大多人在聽到著消息後先是惋惜一陣,而後回自己家告誡自己的族人,誰敢去打擾玄武先生我就家法處置什麼什麼的……另一部分跟玄武有仇的呢,恨不得扒了玄武家祖墳的那類人呢,則是迫於施家這個大boss家的淫威,不敢來犯。

所以鹿秘山一直很平靜。

敢闖進來的都是不要命的人,比如左修。他算是亡命之徒,身負滅族大仇,是把腦袋抓在手裏來的,目的就是幹掉玄武,打不過的話同歸於盡也能接受。所以他的闖入純屬意外。像這種類型以這種理由闖穀的,玄武壓根就沒想過,所以這是一個意外。

而最重要的一點是,玄武往這裏麵弄了這麼多足以橫掃一支軍隊的毒物,他對這地方的安全問題根本就有恃無恐。

沒有想到林琅這廝……

詭異地出現在弑神洞裏,安然無恙地活到今天;然後又不知道對那蛇祖宗九淵地蟒幹了什麼把其嚇得性情大變;接著又在見到南越的屍骨之後瞬間石化不知中了什麼邪;隨後手心裏出現一朵活靈活現美侖美輪的蓮花。

多可疑!多可疑!

玄武扶了扶額,看著自己麵前那隻表情像是死了爹媽的九淵地蟒,從懷裏掏出一尊玉質小鼎一枚玉片,惡狠狠地把玉片插進九淵地蟒的嘴裏。其表情臭得,就像是那已經死了的爹媽。

玄武將那玉片抵住九淵地蟒上顎的一顆尖牙,不消一刻玉片上便沾滿了紫黑色的毒液。那毒液一沾滿玉片玄武便往那精致小鼎中輕輕一抖,然後再次將玉片插進那一副任人宰割相的九淵地蟒嘴裏,沾滿毒液後又盛進小鼎中,如此循環良久。直到那小鼎中已盛了薄薄一曾暗紫黑色液體後玄武才罷手,低頭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向那碧眼閃爍的九淵地蟒。不知要如何才能令其重振雄風……心中突而無限悲催……

玄武手托玉鼎走進施南越屍骨所在地。目不斜視,沒有看那寒冰中的身影一眼,而是直直地往那寒冰背後走去。那寒冰似是嵌在這石壁中般,毫無接縫的痕跡,渾然天成,玄武身形一肘高處,一團黑色的不明物體貼在那石壁上。玄武又從懷裏取出一雙薄而透明的手套帶上,伸手探向那團黑塊。

玄武手自話剛觸到那黑塊時,那黑快中蜂鳴聲忽而奏響,緊接著那黑塊中湧出一隻隻指大的黒蜂,一股腦地向玄武衝來。玄武則是不慌不忙地張口吐出一串音調怪異的音符,那群黒蜂聽聞後在離玄武鼻尖極近處猛地刹車,退到石壁後。

喝退那群林琅曾對嬰靈提及過的‘鬼影毒蜂’,玄武手勢不退,手指插入了那蜂蛹中轉了一轉,收回手時手上已沾滿了暗黃色的蜂蜜,隨後嘴中音節又起,那群毒蜂聽到指令後乖乖地回到那蜂蛹中。

他將整隻帶著收套的手放進了那小鼎中,手指不斷攪動著。讓兩種液體融合。鼎中液體在摻雜了那暗黃蜂蜜後顏色慢慢變淡,玄武手指攪動不停,最後那液體竟變成了毫無雜色的乳白。